作者:栖山君
贺兰危啪地一下把手里的香囊给扔了出去,几乎是神色怨毒地盯着她的背影。
过了半晌,
他又把香囊给捡了回来,
像是习惯了一样,把它佩在腰间,和昂贵的灵玉缀子放在一起。
*
把香囊送给了贺兰危后,
他这条剧情线一下推进了3%,上涨到了18%。
谢延玉去这一趟,想要的都得到了,还算收获颇丰,
她把明心符的书装进袖袋里,准备去外面买点画符用的材料,然而摸索着要下楼的时候,因为不知道有几节楼梯,一个没踩稳,脚又崴了一下。
小腿上被磕碰过的地方疼,脚崴了的地方也疼,
她虽能忍痛,但还是蹲在原地缓了半晌,
最终她决定先回房去,处理一下伤处。
回到房间后,
她总觉得屋子里有些异样,像是气压有些低,
但除此之外,又并没有其他的奇怪之处,她眼睛看不见,此时只能依靠其他感官感知周围的环境,她小心翼翼地站在门口,感知了一会,却说不出究竟是哪里不对劲。
最终,
她还是犹豫片刻,进屋坐到了软塌上。
随后她轻轻脱去鞋袜,将裙摆撩起来一点,露出足踝和一截小腿。
她不知道——
此时,屋子里还有个人。
她那位淡漠寡言的继兄,正坐在桌前,安静地看着她。
*
他在窥视她吗?
谢承谨坐在桌前,安静地看着谢延玉,脑中突然划过这个念头。
窥探旁人是非常无礼的行为,
谢承谨恪守礼法,平日里绝无可能做这样的事情,他来这里只想确认是否和她共感,然而看见她走进来,他却鬼使神差地没出声询问,而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无声地坐在这里,看着她。
她露出脚踝和小腿,
因为崴了脚,所以脚踝上面淤肿一片,
小腿则骨肉匀称,上面也有一块碍眼的撞伤,发青发紫,还破了皮,上面微微渗血。
她皮肤本身苍白,
这样的伤痕铺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有点触目惊心,很可怜很醒目。
视线落上去,想不注意到都难。
谢承谨看着她的伤痕。
想法已经得到验证,他应该安静离开,
然而视线仅仅是在她身上多停了一瞬,他发现她拿出了药油,倒在手上,要往小腿的伤处上抹。
药油是活血散淤的,
适合涂在淤肿处,但如果涂在破皮渗血处,会使伤势变重。
谢承谨静默片刻,突然出声:“感觉不到吗,在流血。”
第44章 握住脚踝 别动
谢延玉很讨厌眼盲的感觉。
她想要给伤处上药, 但按了按伤处,却发现因为看不见,她甚至难以分辨出自己的小腿是轻微擦伤,还是纯瘀伤。
但既然分辨不出来,
就说明就算有擦伤, 在流血, 也只有一点点血,
不过她可以确定的是这里肯定撞肿了,思忖半晌,她决定直接用散瘀的药油,
然而还不等把药油抹到伤处, 就措不及防听见谢承谨的声音。
她吓了一跳, 手一抖,药油差点洒出来。
之前进房间的时候,她是察觉到了些许异样, 也想过是不是有人在房间里,但即便如此, 她也完全没想到谢承谨会出现在这里。
缓了缓,她才出声道:“兄长?”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
但他总能莫名其妙知道一些她的想法和打算,谢延玉有些忌惮他,担心他是不是又知道了什么,
于是她又试探了句:“兄长怎么会来我房间里?”
这话问完,
却没有等到回应。
谢承谨很安静,似乎没有要回答她的意思,
谢延玉看不见,也听不到他那边有动静, 一时间有些烦躁,捏了捏药瓶。
她又等了一会,
见他仍旧没动静,于是动了动唇,准备再问一声。
然而还不等把话问出口,就听见一阵脚步声,是谢承谨正在往她这走。
他走到她身边,气息很近,
谢延玉感觉到他弯下身来,还没来得及思考他要干什么,
下一秒,
就感觉到他握住了她的脚踝。
他体温很低,手掌很凉,掌心疤痕错落,按在皮肤上很痒。
谢延玉被措不及防一握,直接一个激灵,本能地把脚往回缩:“兄长?”
谢承谨却将手掌收紧了些:“别动。”
他手握在她脚踝上面几指处,避开了她崴到的地方,不让她抽离,指尖蓄起一点灵力,在她皮肤上轻轻按了下,准备直接用法术帮她把脚踝的瘀伤驱散一些,
然而还不等法术生效,
就闻到她身上飘来一点浅淡的兰香。
闻到这股气味,甚至无需问她,也能知道她刚才是出去找贺兰危了。
谢承谨顿了顿,
随后他悄无声息中止了帮她疗伤的法术。
也就是这时候,
谢延玉终于回过神来。
谢承谨的行为越来越难以理解,她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人在极度意外的时候真的会说不出话,他没事抓她脚踝做什么呢,怎么想他都不是那种会给她看伤的人。
但也没有别的解释了,
她沉默了半天,还是出声问:“我脚上的伤是有什么不对劲吗?”
谢承谨言简意赅:“没有。”
谢延玉不理解:“……那兄长为何一直抓着我的脚踝?”
谢承谨声线淡漠:“给你上药。”
谢延玉:?
谢延玉都有点害怕了。
她突然觉得,身边这些人各有各的不正常,贺兰危动不动就发疯也就罢了,现在谢承谨也变得很怪异,但是贺兰危发疯至少还是疯在明面上的,她知道他发疯的原因,但她完全不知道谢承谨现在在干什么。
她期望谢承谨能正常点。
然而下一秒,
谢承谨直接拿走了她手里的药油,然后倒在她脚踝的淤肿处,随即冰凉的手就覆上来,按住伤处。
力道有点重,
谢延玉忍不住皱了皱脸。
她感觉到一阵针刺似的疼,谢承谨和她共感,也能感觉到同等的痛意,
但他仍旧出声问她:“疼?”
谢延玉道:“……有些。”
谢承谨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眼睛看不见,路都走不明白,却还不好好在房间里修养,非要去找贺兰危,
他冷冷道:“疼就不要到处乱走。”
谢延玉听见这话就知道他在敲打她,警告她,
帮她上药却故意用这么大力气,就是在惩罚她,
她不喜欢这样,有一种被驯化的感觉。
于是她缩了缩脚,连带身子都往后退了些,声音也冷下来:“兄长的话我记住了,上药还是我自己来吧,不劳烦兄长。”
这话一落,
谢承谨却直接拎着她的脚踝,把她又拽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