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早日退休的铲屎官
阿戚野越发急得话都说不利索。
“那……那就……”
脑海中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你跟我一起去看!”
柳禾眉心微蹙,忍不住有了些反应。
“……看什么?”
“看看昨日那女人啊,”阿戚野双目晶亮,坦然道,“你去看看就知道了,信我一次!”
他知晓自己嘴笨,解释起来只会越描越黑。
还不若让她自己去看。
“去看你跟别的女人睡?”
见这人如今还嬉皮笑脸,柳禾把手从他掌中抽走,闪身躲开了他的怀抱。
“我倒是没那种癖好。”
什么跟别的女人睡……
他冤枉死了。
不打算在嘴上浪费时间,阿戚野心一横将人一把扛起来,头也不回大步迈了出去。
“……阿戚野!”柳禾拍了两下他的后背,皱紧了眉,“放我下来!”
男人没顺着她,固执向前走。
出门前还不忘拿了件毛氅将人裹得严严实实。
帐外,阿诗宁正板着脸教训坏事的阿东青,忽见里头小弟妹被阿野扛着出来了。
生怕二人一言不合起了冲突,阿诗宁扔下阿东青走了过去。
好在只是小弟妹面色不佳,阿野倒是很有耐心。
“二哥。”
听见弟弟唤自己,阿东青拍了拍膝盖上跪出来的雪,三两步追了上去。
“哎哎……二哥在呢!”
“去你帐里,把昨夜那人叫来。”
阿东青一愣,立马应下。
“行,我这就去……”
一扭头,眨眼的功夫就跑没了影。
被阿戚野一路扛在肩上走,来来往往众人时不时会盯着他们看,柳禾不自在坏了。
“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
“不放。”
男人的声音很闷,步子走得却格外平稳,生怕她被自己肩上的骨头硌疼了。
“放下来你恨不得离我八丈远,我连根头发丝都碰不着,才不要放……”
柳禾无法,只能任由他将自己扛着进了帐。
抬眼望向四周。
正是昨夜自己听到响动的那处。
时间过去已久,帐内分明已经没了气味,可她总觉得还有欢好的痕迹遗留。
阿戚野小心翼翼将她放下。
“先说好,一会儿不论听见什么看见什么,都……”他顿了顿,声音很小,“都不许笑我。”
笑他?
还没等柳禾询问,一阵脚步声并着嘈杂由远及近,女人的说话声格外尖锐泼辣。
语调听着有些熟悉,正是昨夜听到的那位。
……
第618章 小吵怡情
……
女人越走越近,口中的抱怨片刻未停。
“少主不是嫌弃我演得不好吗,又把我叫过来做什么?再演一次要加钱!”
阿东青猜到问题出在她身上,这会儿自然是说什么都成,一路赔着笑脸。
“知道知道,肯定少不了你的……”
柳禾闻言微微蹙眉。
演得不好,加钱。
尚未等细细回味昨夜之景,却见来人已一把掀开帘帐,步子豪迈地走了进来。
是副相当健壮的体格,肤色黝黑,一看便是草原上常年策马骑射之人。
女人在帐内扫了一圈,只瞧见一个身材细弱的中原女人,叉着腰皱起眉。
“人呢?没人我跟谁演?”
越看越不满,番邦女人索性破口大骂。
“大白天的怎么连挡板都没有?真想直接看啊!别以为自己是少主就了不起!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占老娘的便宜!”
怕她被女人的口水喷到,阿戚野不露痕迹上前半步,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护住。
“你是做什么的?”
此话一出,番邦女人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耍老娘?!”
草原人没那么多礼节,自是不管什么少主王子,看谁不顺眼了就指着鼻子破口大骂。
“不是你不会床上那档子事,让阿东青花了两袋粮食的价钱请我来演屏戏的吗!现在装什么装!想赖账?!”
“我不是不会……”
阿戚野耳根迅速红了,每一个字都是艰难挤出来的。
“我是想让你跟他在屏戏里好好教教我,怎么才能动作温柔点……”
柳禾一怔,瞬间回过神来。
昨夜她听到的声音,难道是番邦人擅长的屏戏?
想来是阿戚野担心她身子太弱,不敢强来弄伤了她,这才专程找了有经验的人询问床上技巧。
奈何自尊心作祟,不好意思让她知晓经验欠缺,这才夜夜偷师不敢被人知晓。
她却以为是他在别处与人私会。
“说老娘演得不如中原人温柔,想看戏找中原人来演!你这里不就有个中原人吗!别耽误老娘的时间!”
见弟弟拼命冲自己使眼色,阿东青忙连声安抚。
“大姐大姐,消消气……”
好不容易将火气压抚下,阿东青将那番邦女人带下去送粮食。
直到女人骂骂咧咧出了帐,阿戚野才长舒了口气。
早说了二哥找的这人不靠谱,二哥还非说是最好的屏戏师父,粮食都送出去了,他只得硬着头皮看了几次。
不过……
倒也不是什么都没学到。
眼瞧着还有两日就能出师,偏偏在这时候被小柳误会了。
“看见了?”
见她盯着女人离去的方向出神,阿戚野趁势拉住了她的衣袖,面色带了些委屈。
“就她那样子,你觉得我敢招惹她?”
看方才那口水都要喷到人脸上的气势,确实有点不好惹。
柳禾侧目看向他,“所以,前些日子每夜都出帐,就是为了看这个?”
阿戚野唇瓣嗫嚅,乖乖点头。
“嗯……”
亏得她还以为是出了什么要紧事,暗暗担心了几日,结果居然是为了这个。
“我怕你嫌弃,所以一直不敢同你讲……”
越说声音越小。
番邦人生得身体健壮,力气也大,他生怕那时力道掌握不好惹了她不舒服。
若是弄疼了,日后不肯同他亲近了可如何是好。
男人似有些失落,低垂着脑袋不吭声了。
这副模样不由地让柳禾回想起了昨夜,阿戚野见她不悦却摸不着头脑,只能卑微拽着衣角说你理理我的样子。
有点可怜。
此事是她太冲动计较,没弄清楚前因后果就使性子,确实应该同他赔个不是。
“昨夜……是我不对。”
“就只是这样?”男人俯身同她平视,“你一直不理我,我可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