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探案手札 第62章

作者:晚风不醉人 标签: 强强 布衣生活 系统 甜文 市井生活 穿越重生

  侍女伏在贺兰宏胸口,柔弱无骨的手掌取过桌上酒杯,递到他唇畔,娇笑着道:“妾不知,还望陛下明示。”

  大约是方才与周边各国聊的极好,如今贺兰宏兴致高昂,粗粝的手掌覆在暖玉之上,唇畔扬起张扬的笑意,“此药可助我夺得天下,不日那温衡便能归顺于我,我鲜卑可得一员猛将,助我踏平澧朝,我等便无需再此苦寒之地生活。”

  “那妾便提前恭贺陛下。”侍女背对着贺兰宏,从他怀中探出身子,眸底划过晦暗不明的神色,取过一侧的酒杯递到他唇瓣。

第109章 死于窒息

  瞧着递到自己眼前的酒杯, 贺兰宏垂眸一笑,低头衔住杯口,长臂揽住阿浅纤细的腰肢, 身子往后一靠,倚在软榻之上,目光越过阿浅穿过木窗, 遥遥望向远处。

  一时屋内无言, 阿浅靠在贺兰宏身侧,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视线被院中墙壁所挡,她心中疑虑万分,略有些紧张地抬头望了眼身侧的人, 随后小心翼翼将头靠在他肩上。

  感受到肩头的温软, 贺兰宏收回目光,眸中带笑望向阿浅,一眼撞进她满是孺慕的眸中,顿时心头一软, 宽大的手掌轻揉她乌黑的发丝,“阿浅可是迫不及待想往中原繁华之地去瞧瞧?”

  “妾自幼便听母亲提及中原生活富饶, 亦有各种稀奇的玩意儿, 自然是有些向往。”阿浅仰着头, 精致的眉眼间满是小女儿撒娇的姿态, 她双手揽着贺兰宏的胳膊, 轻声细语道。

  闻言, 贺兰宏勾唇一笑, 他倒是忘了此女母亲本就是澧朝人, 故而她的容貌较于鲜卑人更为柔和, 他目光定定地落在阿浅貌美的面容之上,片刻忽然轻笑出声,“阿浅,朕有一事需要你帮忙,可愿意?”

  话音刚落,阿浅面色一变挣扎着从他怀中爬起,正要滚下软榻,却被他拦腰抱住拖回怀中,感受后背结实的触感,阿浅疑惑回头。

  女子清亮的眼眸带着些许懵懂,勾人心魄,贺兰宏抬手掩住阿浅双眸,“莫急,只是需要你去见一人,若是能劝得他归顺于我,那便最好,若是不能便让他将此药服下。”

  贺兰宏用另一只手覆在阿浅手背之上,带着她的手取过桌案上的玉匣。

  阿浅满腹疑惑,眨了眨眼,贺兰宏感受着掌心传来的痒意,薄唇一勾松开捂住她的手掌,“如何,可愿助朕?”

  “妾自然是愿意的,妾斗胆问一句,陛下要妾去见得那位是何人?”阿浅避开贺兰宏侵略性极强的视线,垂着头露出嫣红的耳尖。

  “那位啊。”司徒宏松开揽着阿浅的手,往后一仰靠在软榻之上,脸上满是追忆之色,“那位可是朕的老对手,将他虏获那日,朝中大臣皆劝朕将他斩了,但朕惜才,我朝将士虽极为善战,但擅长行军布阵之人终究极为稀缺,可那位倒是个硬骨头,任凭朕软硬皆施,用尽手段都未曾让他归顺于我,不过如今朕有你,还有这神药。”

  听得此言,阿眠心中更是疑惑,“陛下您既已用尽手段都未曾将那位劝降,妾不过一介婢女,有何能力能将那位说服?”

  贺兰均靠在软榻上,目光打量着阿浅,大约是屋子点了暖炉,屋中温度舒适,她如今只穿一件藕色纱裙,身侧玲珑有致,面如桃花,一头墨色长发散在身后,为她平添几分不一样的韵味。

  见此,他长叹口气,“那位乃澧朝人,若朕没记错的话你母亲便是来自澧朝,你模样大约与你母亲极像,他瞧见你这与澧朝人别无二致的模样,应当会放下戒心。”

  与此同时,北疆城内,将军府的暗室中,江妤站在那妇人的尸体旁,瞧得此人面色青紫,似乎是窒息身亡,她目光扫过那妇人全身,最后落在她鼻孔处,顿时眸色一沉,指尖拂过妇人鼻翼下方,却无任何泥土。

  见此,江妤眸中划过疑惑,抓起那妇人右手,只见她指尖带着血迹,指甲已然断裂,似乎在死前万分痛苦奋力挣扎一般。

  就在江妤把那妇人的手放下之时,忽然她瞧见那妇人指尖似乎嵌入一根极细的木刺,她飞快从腰间取出一把镊子,将那木刺拔下,“小师兄,麻烦将那烛火拿来。”

  闻言,苏念麟快步走至桌前,将那烛火拿起,走至江妤身旁,她借着烛火,这才发现那妇人十指中皆扎了不少木刺,瞧着那模样约莫是被人钉乳木棺之中,活活闷死,这手指便是在死前挣扎之际抓挠木棺所致。

  她将那妇人的手掌放下,疾步走至那男子身侧,掀开覆盖在那人身上的白布,此人一如那妇人般,面色青紫,江妤掀开那人紧闭的眼睑,只见此人瞳孔放大,亦是窒息而亡,只是此人与那妇人不同的是,他口鼻中皆是泥土,是被活埋致死。

  江妤一手环胸,一手摸着下巴,疏忽间想到一事,“温姐姐,你先前说这二位是你抓到的那混血的父母?”

  “是,先前那人来认过尸首,这二人确实是他父母,可有何异常?”温凝快步上前,望着那两具尸体道。

  “有,这二人估摸着死于五年前,但二人尸首不腐是其一,其二这妇人乃是被人钉入棺材中活活闷死,其三这男子是被人活埋致死,另他指缝中满是泥土,应当是死前挣扎试图将自己从坑中救出,但为何这二人最终会出现在同一尸坑中,还需到现场瞧瞧。”江妤站在两张木床中,一手握着一具尸体的手掌道。

  顺着江妤的动作,温凝抬眸望去,只见那妇人的十指血肉模糊,而那男子指甲缝中满是黑土,“此人指缝中的黑土,似乎不是从那坑中带出。”

  “确实,那坑中的泥土是黄色的。”阿眠瞧了眼,说道。

  话音一落,江妤眸子一亮,“可知北疆何处的泥土是黑土?若能寻到黑土,那倒是可以寻到这男子的葬身之处,只是这妇人棺木倒是有些难寻。”

  “去将城中那场战役幸存下来的老者请来,看看可否从他们口中得知五年前北疆的异常之处。”苏念麟接过江妤手中的长袖手套,轻声道。

  闻言,江妤顿时露出一抹笑意,转身拦腰抱住苏念麟,夸赞道:“不愧是小师兄,真是聪慧过人,此法极好。”

  几人缓步踏出门,屋外阳光微暖落在几人身上,仿佛为这几人镀上一层金边,江妤站直身子伸了个懒腰,深吸一口气,沁凉的寒意直入肺腑之间,让她方才昏沉的脑袋瞬间清醒。

  就在此时,一人从墙外翻入落在院内积雪之上,温凝顿时满脸戒备,抬手按住腰间长鞭,还未来得及抽出,便瞧见那人抬头,原是随着江妤等人一同前来的念白,如今正满脸惊慌的朝几人赶来。

  “公子,江姑娘大事不好了,那日从鸳溪镇逃脱的黄靖,如今亦在这北疆城中,我方才听见宁王似乎与王相合作了,那黄靖手中还有一种药物,辅以他的血液便可将人控制,似乎还能将被控制那人忘却所有往事。”念白深一脚浅一脚踏过积雪,慌乱间一不留神踩空,整个人滚落在地。

  见此,苏念麟飞快上前,将他扶起,“黄靖如今身在何处?”

  “在城西的一处院落中,只是方才我不慎发出些许动静,不知他如今是否还在那处。”念白站起身子垂着眸,眸中满是懊悔之色。

  “无碍,温将军,还请快些派人与念白一同去那院中瞧瞧。”苏念麟手掌轻拍过念白手背,温声安抚,瞧着他并未受伤的模样,随即扭头望向温凝。

  闻言,温凝一点头,抬手轻拍三下,不过片刻便从屋顶跃下两位身着黑色窄口短袄的男子,立在温凝身前冲她行了一礼,她抬手一挥,“你二人随念白行动,且听他命令。”

  “阿姐,我可否与他们一同前往。”话音刚落,阿眠快步上前,立在温凝身前,眸中满是急切。

  瞧着她这般模样,温凝忽然想起那日她同自己说的往事,自知阿眠在黄靖手下受了不少苦,“莫伤了他性命,此人留着还有大用处。”

  “多谢阿姐,我自然不会要了他的命。”听着温凝肯定的回复,阿眠满心雀跃,忽又想起一事,“阿姐,我并不是因着先前黄靖折磨我,而是他手段极为诡异,若是他们三人前往,我怕他们会吃了黄靖的亏。”

  说罢,也不待温凝回复,跟在念白三人身后飞快离去,落在身后的温凝见此,不由笑着摇头。

  “温姐姐,我与小师兄去查查北疆何处有黑土,劳烦你与哥哥去寻一寻上了岁数的老人,问问他们在那场战役后,北疆可还有其他异常之处。”江妤望着几人背影逐渐远去,这才收回视线。

  哪知话音刚落,便感受到一束怨念极深的视线,江妤顺着视线望去,原是被几人忽视许久的司徒渊,立在门边一言不发。

  见此,江妤心中好笑,这五皇子一如幼时一般,遇到不痛快的事便一言不发,“五表兄,可有空?”

  听着江妤不同以往的称呼,司徒渊眸子一亮,他自幼便羡慕江家三位有江妤这个妹妹,他还记得自己幼时时常缠着父皇想要一个妹妹,那时父皇与母妃还时常笑话自己……

  “五表兄?”

  “自然是有的。”

  “那就劳烦五表兄去见见那位鲜卑人,让他想想可还有遗漏之处。”江妤将他换回神来,便与他说道,忽而又想起一事,“对了,若是五表兄还有空余时间,再去瞧瞧今日我们在将军府外所抓之人,此人我瞧着疑点重重,约莫是个突破口。”

  “好。”原本无所事事,又无人敢给自己派活的司徒渊,如今瞧着从小便与自己不是很亲近的江妤,竟将此等重要之事交给自己,心中大喜,应下之后便扭头往后院走去。

  “宛宛高啊!”江子安凑近,轻声道。

  哪知江妤冲他翻了个白眼,压低着嗓音,气愤道:“你将他骗来北疆,又不告诉他为何?我再不寻些事情让他做,我瞧着他都快闲的发霉了。”

  “是哥哥的错,待回了京,宛宛想要何物,哥哥都给你买。”

  瞧着两人越凑越近,苏念麟面色一沉,抬手勾住江妤细腰,将她从江子安身侧带走,“我们快去瞧瞧那黑土究竟在何处?”

  留下江子安与温凝,两人面面相觑,心中暗自好笑。

  与此同时,北疆皇都之中,阿浅坐在梳妆台前,望着手中的纸条,忽然传来一身门响,她惊慌失措地将纸条塞入衣袖中。

  “阿浅,今日你可真美。”贺兰宏从屋外走来,屏退两侧侍女缓缓走至阿浅身后,双手撑在椅背上,俯身在她耳畔轻嗅一口,“今日定要将温衡说服,若你将此事办成,来日朕必将你抬为贵妃。”

  阿浅紧握的双手藏于宽大的衣袖下,她垂头精致的面容之上满是紧张之色,听得贺兰宏所言,她轻呼一口气,扭头强撑着笑脸道:“妾不求名分,惟愿替陛下分忧。”

第110章 温衡

  屋内静寂无声, 阿浅对着铜镜细致地为自己描着柳眉,眼波流转间透过铜镜,望向身后的贺兰宏, 只见他双手撑在木椅两侧,俯下身子,与她靠的极近, 垂着眸, 不知在想何事。

  阿浅心中一阵忐忑, 心中暗自思忖莫不是自己方才说错了, 不然为何他一言不发,正胡思乱想之余,贺兰宏有了动作, 他抬头望向铜镜, 恰好与阿浅对上阿浅视线,薄唇一勾指尖划过阿浅白皙的脸颊。

  粗粝的指腹划过她的脸颊,带起一阵鸡皮疙瘩,阿浅望着他莫名的神色, 眸中划过慌乱,抬手掀起衣摆便要从椅子上起身, “陛下, 妾方才失言, 还望陛下恕罪。”

  见此, 贺兰宏抬手按在阿浅肩头, 将她按回椅子中, “你何错之有, 你一心向着朕, 好了天色不早了, 随朕来。”

  他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只见她一头乌黑的长发用一枝点翠金簪挽起,留出一缕发丝落在胸前,细长的柳眉下缀着一双如秋水般的眼眸,唇不点而红,勾人心魄,眼前之人确实是个美人胚子,亦不怪贺兰钧将她送与自己后,自己便时常宠幸她。

  贺兰宏冲着阿浅伸出手掌,阿浅迟疑片刻,终是将自己的手放入他宽大的手掌之中,他感受着手心冰凉濡湿的触感,忽而一笑,用力一扯将她拥入怀中,手掌轻拍她肩头,“阿浅可是紧张,莫紧张,虽说那温衡武艺高强,但他如今被朕用千年寒铁所制成的锁链锁住,他奈何不了你,更何况朕就在外头守着你,莫怕。”

  “是,妾自会寻机会好好劝导温将军。”阿眠靠在贺兰宏胸口,感受着他胸腔的震动,睫羽微垂掩藏眸底的激动,低声道。

  推开门,屋外白茫茫一片,寒风穿过长廊,带起阿浅轻薄的纱衣,将她冻了个哆嗦,飞快将手中厚实的狐裘披在身上,快步跟上贺兰宏的步子,两人绕过宫殿往偏僻的冷宫走去。

  阿浅目光扫过四周,瞧着那破败的宫殿,心中万分紧张,自打入宫以来,自己趁着贺兰宏不在时,寻遍了好几处宫殿,都未寻到关押温衡之处,好几次都走到这冷宫,可瞧着里头疯疯癫癫的宫妃,心中害怕便从未踏足,万没想到他竟将温衡关在此处。

  思索间,两人绕过破败的宫殿,行至一处结冰的湖边,阿浅遥遥望去只见湖中卧着一座假山,贺兰宏在湖边站定扭头望向阿浅,瞧着她满目震惊,自得一笑,冲着她伸出手掌,“湖面滑,牵着朕的手,朕带着你走。”

  不多时两人便立在那假山前,贺兰宏松开牵着阿浅的手掌,扭头瞧了她一眼,阿浅飞快低下头,见她这般识趣的模样,他勾唇一笑随后缓步上前,目光扫过假山壁,抬手扫过垂落的竹叶,只见里头藏着一处凸起。

  抬手一按,只听轰隆一声,假山从中间向两侧移开,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口子,“随朕来。”

  贺兰宏从腰间取出火折子点燃,便领着阿浅快步踏入密道之中,刚一踏入阿浅便嗅到一股极淡的血腥味,瞬间蹙起眉尖。

  沿着漆黑的密道不知走了多时,忽然阿浅听到水滴滴落的声响,不过片刻眼前豁然开朗,一间燃着炭火的密室,贺兰宏停住步子立在门口,压低着嗓音对阿浅道:“温衡便在尽头的密室中,朕不便露面,便在此处等你。”

  闻言,阿浅冲贺兰宏行了一礼,便沿着密道往里头走去,不多是便瞧见一人双腿盘起坐在地上,两条极粗的锁链穿过他的肩胛骨,他如今正垂着头,发丝垂落瞧不见他的模样,亦听不清他的呼吸。

  “温将军,您怎会落到如此地步?”阿眠眸中盈满泪水,压低着嗓音不敢置信地走至温衡身旁。

  听着身前的动静,温衡缓缓抬头,只见眼前立着一位长相陌生却极为貌美的女郎,唇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容,“怎么,五年了贺兰宏用尽手段都无法将我劝降,如今竟还用起了美人计?”

  “将军,我母亲亦是澧朝人,我父亲待他极好,陛下亦是爱民如子,如今澧朝奸臣当道,皇帝毫无建树,您为何不直接投靠我鲜卑,与我鲜卑大军一同踏平澧朝,到那时您也可以与家人团聚,岂不美哉?”阿浅扭着腰向温衡靠近,褪下厚实的狐裘,露出她那妙曼的身资。

  瞧着温衡不为所动的模样,阿浅心中十分欢喜,但想到如今贺兰宏便在外头候着,她在温衡身前缓缓蹲下,纤长的指尖划过温衡脸颊之际,借着身形阻挡,一张纸条落入温衡怀中。

  “温将军,倘若你今日应下,稍后陛下便会将你从此处接出,美人美酒应有尽有。”阿浅指尖绕过温衡发丝,娇声道。

  温衡捡起纸条,只见上头写着“贺兰宏已寻到控制您的方法。”

  “将军,江家已知您还未死,不日便会来营救您,还请您再坚持几日。”阿浅凑在温衡耳畔轻声道。

  闻言,温衡眸子一颤,原想着自己便要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笼中了此残生,竟没想到此生还有机会从此处离开,面上却满是狐疑,“此话莫不是为了劝我投降,编来诓我的?”

  “妾自知将军不信,但不知将军是否还记得五年前在边境的村子中救下的女子?”阿浅从腰间取出一枚令牌,今日来时她便想,温衡大约是不信自己,便将五年前他留下的令牌带上。

  “将军,妾自然知晓您心系温家众人,待您归顺我朝,陛下自然不会亏待于您。”阿浅跪坐在温衡身侧,高声道。

  “哼,休要多言,我温衡岂是软骨头之人,我已被关押在此五年,横竖不过一死,滚出去,与那贺兰宏说,休要动歪心思。”温衡接过阿浅手中的令牌,翻过一看确实是自己之物,对她方才所言倒是信了几分。

  “既如此,那妾也不再多劝将军,此药乃是妾特意从御医处求来的治伤良药。”阿浅从衣袖中取出那只玉匣,放在温衡身前的地上,另一只手却冲着他摇了摇。

  见此,温衡心中了然,此药大约有问题,便怒道:“我不需你这鲜卑人同情,带着你的药滚出去。”

  “温将军莫要如此暴躁,辜负了妾的一片好意,如今妾话已带到,便不再此处讨人嫌了。”说罢,阿浅披上狐裘,借着宽大的袖子,将一只白玉瓶抛入温衡怀中,这才退出密室。

  只余温衡一人依靠在墙边,仰着头抬手覆在脸上,忽而轻笑出声。

  北疆城中,江妤与苏念麟坐于书房中,两人身前皆是堆满杂乱书籍,自那日验完尸后,他们便天天在这书房中查看这北疆的地理志,寻遍了所有书籍都未寻到有黑土的记载,江妤满脸烦躁,抬手揉乱了自己的长发。

  “小师兄,我们都将这府中的地理志都看遍了,为何还是寻不到那黑土的记载。”江妤长叹口气,将手中的北疆地理志随手一丢,整个人伏趴在桌上,望着身侧身侧如此翻阅着手中书籍的苏念麟道。

  “莫急,大约是我们漏掉了些许线索,总能寻到的。”苏念麟抬眸瞧了眼江妤,唇角勾起,复又低头看向手中书籍。

  就在此处,屋外传来脚步声,不过片刻,温凝便推门而入,面上带着些许喜意,“宛宛,我与江子安寻到一位老者,他当时便住在温家旧宅附近,因藏在家中地窖中躲过一劫,亲眼瞧见一名澧朝将士领着一群鲜卑人闯入温家烧杀抢夺,将这些做完后,突然出现一群身着黑衣的杀手,将那些鲜卑人尽数杀死,之后便出来一位极为贵气的男子将温家那位小姑娘抱走。”

  “那老翁可还记得那位贵气男子的长相?”闻言,江妤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从书堆中抬头问道。

  “那老翁说若是再让他见到此人必然能认出来,毕竟他打小都未见过如此贵气之人。”江子安嗤笑出声,他至今不明白为何会觉得宁王贵气,他一年前见过一次宁王,便觉得此人心术不正。

  “那如今便有了一个人证,可另外二人至今不愿吐露真相,我瞧着五皇子应该也没法子了,不如哥哥去帮帮我们的五表兄?”江妤瞧着江子安无所事事的模样,一想到自己对于那黑土毫无头绪,恶从胆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