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勾火 第145章

作者:咪小汐 标签: 现代言情

  陆迟野:“给孩子们多买点好吃的好玩儿的。”

  他看着在外边围成群的小朋友们跟院长妈妈说:“福利院的孩子们,都是被遗落的天使。”

  “他们值得最好的。”

  陆迟野来福利院来的多,许多小孩子们都跟他熟,吵吵着要跟他玩。

  他就拿了个遥控汽车在那教。

  院长妈妈看着如今的陆迟野还是没忍住悄悄的擦眼角。

  她跟岑阮说:“他一定很喜欢你吧。”

  “你知道吗,其实小野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们是在路边的垃圾桶里捡到的他。”

  “饥寒交迫,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了,当时他才不到三岁。”

  “后来他跟有自闭症似的,在院里不愿意说话,也不跟小朋友们玩,经常一个人待着。”

  “有些调皮的孩子吵闹,跟他打架他也不还手。”

  “就跟个木偶似的,浑身青紫什么的常有的事,问他也不说话,他连状都不会告。”

  “他沉默到像是放弃了自己。”

  院长妈妈说:“直到十二岁那年的冬天。”

  “他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不止会主动开口说话,还会保护自己了。”说到这儿院长妈妈红着眼忍不住想笑。

  “打架很猛,他再也没让自己吃过亏。”

  “愣是变成了还手我也害怕,不还手我又着急。”

  为了这事儿,院长妈妈还专门跟他谈过话,说让他注意点儿,不可以再打伤小朋友了。

  他眼神固执又坚定,半点儿劝都不听。

  他说:“我要保护好自己。”

  “她说过会救我的。”

  小小的陆迟野跟院长妈妈说:“我要留着命等她来救我啊。”

  院长妈妈拼命想要藏住的眼泪掉了一行下来。

  她从一个抽屉里找到一张已经开始泛了黄的画纸出来递给岑阮。

  上面赫然是一个骑着机车的小女孩。

  岑阮眼泪猝不及防的往下坠。

  是她。

  这画的是她。

  是他们第一次相遇,她骑机车撞了他的那次。

  院长妈妈说:“这是他当时偷偷画的。”

  “这张照片一直被他小心翼翼的收藏着,直到后来,他一个人只身出去了,这才把这张画交给我。”

  “他求我帮他好好保管,他说他怕自己把画弄脏了。”

  怕把画弄脏。

  所以连带都不敢带。

  这小混蛋。

  他当时大概都没想到自己会有命闯出来吧。

  去闯黑市。

  去闯地下赌场。

  去拼命赚钱。

  去不要命的充足自己的羽翼成长,然后来守护她。

  只为捧给她最绝无仅有的聘礼。

  院长妈妈一眼就能认出来:“这照片里的人就是你吧。”

  “现在我把这幅画交给你,也算是另一种物归原主吧。”

  岑阮喉咙哽的半天没法说话,只是点头。

  她紧紧攥着那幅画。

  发现这张画纸里是双层的,很隐蔽。

  像是故意被制造贴的这个夹层。

  而就在这个夹层最里边。

  歪歪扭扭写着一行行数不清的——

  “姐姐救我。”

  “姐姐救我。”

  “姐姐救我。”

  “我突然,想活着了。”

  他把所有生存的希望全部都寄托在了她的身上。

  没有人可以诉说。

  他只能小心翼翼的,颤抖又绝望的重复着把希望撰写。

  岑阮再也忍不住,抱着膝盖蹲下来把脸藏进了膝盖里哭。

  陆迟野啊。

  她的小阿野。

  当时究竟是处在怎样一种深渊里等她。

  最后却又变成了小小年纪只身闯荡。

  对不起啊,阿野。

  我没能在第一时间去救你。

  我没能在第一时间救的了你。

  岑阮这辈子就这么无法自控的哭了两次。

  一次是看到妈妈的日记本。

  一次是看到了陆迟野的深渊求救。

  陆迟野过来的时候就看见岑阮蹲那哭,哭的话都没法说,他慌的把人赶紧把人抱进了车里,放在了大腿上坐着。

  “怎么了,哪儿疼?”

  “别哭啊。”

  他一双眉拧的死紧,拿衣袖帮她擦眼泪。

  好一会儿过去,岑阮才缓过来点儿。

  她红着一双兔子似的眼看着陆迟野:“你当时的字字句句,到底有多疼啊。”

  “对不起啊阿野。”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没能及时把你救出深渊。”

  陆迟野愣住。

  终于看见了被岑阮拼命抱在怀里的那张画。

  以及,他那些歪扭潦草的笔记。

  他松了一口气。

  还好。

  不是哪儿不舒服。

  还好。

  只是画。

  “你怎么没及时救我。”

  陆迟野轻笑,语气要正经不正经的:“遇见你的那刻,你就已经救了我。”

  他本没有生存的念头。

  心脏虽然在跳动,但却像个空壳。

  可是直到她来了。

  她让他心跳变的鲜活热烈。

  岑阮突然勾住他脖子热烈迫切的吻了上去。

  唇边还有没有干透的眼泪一起被辗转碾磨了进去。

  又咸又涩,不知道勾缠住多少心疼。

  “陆迟野。”

  “我们结婚吧。”

  她说。

  陆迟野背脊狠狠僵住,瞳孔倏地紧缩。

  呼吸都跟被制止了似的,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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