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嘉织
徐笙趴在男人宽阔的胸膛,抬眸看着他的眼睛。
因为喝酒的缘故,男人的脸颊泛着红晕,眼尾也带着猩红。
“宝宝,我好想你,再让我亲一下,一下就好。”
徐笙知道自己喝了酒就会变得不一样。
没想到,季宴礼也是这样的。
平时装得矜贵自持的总裁,喝了酒居然撒娇索吻。
徐笙拗不过他,只好配合。
车子已经熄火,车灯也没打开,只有地库里面微弱的安全照明灯在闪烁。
忽明忽暗间,映照着车厢内交缠的两具身体。
在情不自禁,差点擦枪走火之前,理智终于占了上风。
......
喝醉酒的季宴礼很好照顾,徐笙给他倒了一杯蜂蜜水,哄他喝下,之后,男人就乖乖睡去,一夜无话。
第二天清晨,季宴礼慢悠悠醒来,才发觉整个脑袋像被人打了一样疼。
白兰地的后劲他是知道的,上次喝醉,整整头疼了三天。
可是这次,不喝肯定是不行的,也许老梁是无意的,但是,爷爷去世的秘密,季宴礼真的不能说。
徐笙还在熟睡,女生纤白的脖颈枕着他的臂弯,乌黑的秀发散落开来,凌乱地铺散在他胸前的位置。
季宴礼一丝都不敢移动,就这样盯着徐笙的睡颜看了很久。
床头桌子上的手机忽然嗡嗡地振动了两下,季宴礼着急去拿,身体一动,连带着徐笙也被吵醒。
她刚杀青,好不容易能休个假,本想好好睡个懒觉的。
被无故吵醒,徐笙抱怨地嘟囔了几句。
“谁呀,大早晨的。”
季宴礼拿到手机,是奶奶打来的,他点了接听。
“喂?奶奶?”
“阿礼啊,你今天忙不忙,中午带着小笙来老宅吃饭吧。”
说话的不是季奶奶,而是她身边的佣人彩姐。
“哦,是彩姐啊,是不是奶奶想我们了?她人呢?”
“是啊是啊,今天有时间回来吗?老太太出去锻炼了,吩咐我给你们打一个电话。”
季宴礼看了一眼怀里刚睁开眼睛的徐笙,小声问她,“想不想去奶奶家?”
徐笙点了点头。
得到她的同意,季宴礼才对着手机回复。
“好,彩姐,我们收拾一下,十一点过去,你告诉奶奶一声。”
徐笙没有了睡意,爬起来伸了伸懒腰,一双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某人。
“我刚杀青,奶奶就叫咱们吃饭,说,是不是你提前泄露了机密?”
季宴礼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奶奶确实问过我你最近在忙什么,毕竟,你还答应过有空就会去陪老人家呢。”
徐笙这才想起,上次去老宅的时候,她还信誓旦旦地老太太说,自己有空就会来陪她,这下可好,自己一忙就是好几个月。
确实有点对不起老人家。
徐笙从床上爬起来,准备去洗漱,不曾想睡裙的一角被人拉了去。
“你干嘛呀,季宴礼,我刚穿上的。”
“时间还早,一会儿老公帮你穿......”
说着,男人的大手三两下把吊带睡裙扯了下来,揉成一团随手扔到了床尾。
另一只手撑起床上的蚕丝被,盖了个严严实实。
......
温存过后,徐笙勉强从被子里爬出来,看了眼手机时间,已经是上午九点了。
“不得了了,不得了了,必须起床了。”
“季大老板,你的酒醒了没?”
季宴礼面色早就恢复正常,被人一关心,又开始哎哟哎哟的假装起来。
“醒是醒了,就是头疼,头疼的要死,哎呀......”说着,他还特意用手指捏了捏眉心。
徐笙:......
她顺手抄起一个抱枕扔到男人头上,还带着一句话,“赶快起床,早点去老宅陪陪奶奶。”
“哎呀不得了了,有人谋杀亲夫啦!”
季宴礼接过盖在脸上的抱枕,忍不住唇角上扬。
岁月静好,大抵就是这种感觉吧。
......
十点钟,两人都已经洗漱换装完毕,牵手一起走出家门。
因为是周末,季宴礼给司机放了假,自己亲自驾车过去。
如今天气转凉,一场秋雨一场寒。
为了讨奶奶喜欢,徐笙特意穿上了老人最爱的旗袍,淡绿色的刺绣旗袍,盘扣是用珍珠做的,外面搭配了一条白色披肩,整个人看上去仙气飘飘。
看她穿得单薄,上了车,季宴礼就直接打开了空调。
车子驶出地库,朝市中心开去。
徐笙坐在副驾驶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看着季宴礼。
“奶奶最近身体怎么样,还好吧?”
季宴礼开着车,甩出一句玩笑话,“好着呢,估计这身子骨能撑到重孙子大学毕业。”
徐笙反应过来后,没好气地打了他胳膊一下,“我是认真的,你能不能好好回答。”
男人没有继续开玩笑,先是叹了口气,“唉,说来惭愧,其实我也不清楚,你不在的这些天,我也很忙,都没去看望奶奶。”
徐笙也跟着叹气,想想上次见面,老人对她那样好,她实在是不应该。
路过商场,徐笙进去给老人挑了几件礼物,她知道,老人什么都不缺,她只是想通过这些东西来减轻一点自己内心的罪恶感。
马路越来越窄,车子驶入寸土寸金的二环胡同区。
胡同最里面,很有年代感的朱红色木门敞着,影壁前面种的几盆绿菊都开了,一片繁盛。
徐笙下车,手里拎着满满的礼盒,嘴里喊着奶奶,穿过小院的鹅卵石路往里面走。
院里,一棵枝干粗壮的石榴树挂满了沉甸甸的果实,像是一颗颗小灯笼一样点缀在枝头。
石榴多子,象征着人丁兴旺。
不知为什么,这句话冷不防跑进徐笙的脑海。
她笑了笑,没说话,继续往前走。
以往这个时候,彩姐就会出来迎接他们了,今天怎么有点反常?
徐笙没在意,跟季宴礼走到了堂屋门口。
“奶奶,我们来啦。”
季宴礼喊了一声,撩开门帘进去,发现室内的气氛不对。
八仙桌旁边坐着的,是季启良、梁惠清夫妇。
二人面前均摆着一盏茶。
根本不见季奶奶的身影。
这是怎么了?季宴礼和徐笙满脸困惑。
季宴礼视线在屋内搜寻一圈,没看到奶奶,也没看到佣人彩姐,开口问道,“我奶奶呢?”
他问的是季启良,他并没有称呼他爸爸。
季启良脸色沉沉,看着季宴礼过来,抬了抬头,“你奶奶在里屋,躺着呢。”
季宴礼和徐笙把手里的东西扔到茶几上,拔腿向里屋走去。
隔着一道雕花的木门,季奶奶朱清于正闭眼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佣人彩姐站在一旁,手中的木质托盘里放着一碗已经凉了的中药。
“这是怎么了?”季宴礼满眼焦急,先开口问了彩姐。
彩姐没说话,她侧头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老人,又抬手在嘴边比了个嘘的手势。
徐笙意识到奶奶是在睡觉,从后面拉了拉季宴礼的衣袖。
二人正打算出去问问坐在门外的季启良,还没转身,就听见了朱清于虚弱的声音。
“阿礼,你们来了?”
朱清于缓缓睁开了眼睛。
季宴礼一个箭步凑到床边,半蹲在床头,双手紧握老人的双手,“奶奶,您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为什么不去医院呢?”
季宴礼心里满是焦急,恨不得马上知道所有问题的答案。
朱清于慢慢张开有些干裂的唇瓣,半天才慢慢吐出一句话,“阿礼,你过来,让那个人出去。”
一开始,季宴礼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看了看站在一旁的彩姐,又看了看身后的徐笙,二人也是一脸茫然。
“奶奶,您说什么?您说让谁出去?”
朱清于刚睁开的眼睛有缓慢的闭上,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一字一顿,满含怒气地说,“让她出去,徐-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