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李今妙
也,没有爸爸?
封奶奶觉得这话有些奇怪,仔细一想又没毛病,孩子爸爸常年不在身边,父亲的缺席会让孩子自动抹除父亲这个角色的存在。
在如何学习当一个好爸爸这条路上,小辞任重而道远啊。
虽然六十岁当曾奶奶曾爷爷远在他们老两口的计划之外,但封奶奶觉得这并不难。
封奶奶给莓果按摩柔声保证:“果果,你爸爸不会不要你,我和你曾爷爷绝对不会——”
声音戛然而止,封奶奶含笑的目光蓦地一怔,她定定望着莓果露出的后背,那是一块形如花瓣的淡粉色胎记。
这块胎记……
和小辞后腰上的分毫不差啊。
她情不自禁伸出手,指尖拂了拂那块粉色印记,没有掉色,很平整,不是压出的红痕。
“奶奶挠我痒痒。”莓果噗通缩到水里,只露出一颗湿漉漉的小脑袋,嘎嘎笑的开心,“我就躲起来变成小鱼。”
“果果,你知道你后背有一个形状特殊的胎记吗?”
“当然知道啊,是一朵小花。”莓果背过身,拿着喷水的小青蛙给自己浇水玩,“奶奶说我上辈子是个很厉害的小女巫,这是我的标志,其他小女巫都没有,就我有。”
封奶奶没有将她所说的话放心上,而是接着问:“你奶奶在哪里?”
“奶奶去天上了。”
哎,可怜的孩子,封奶奶心疼的半抱住莓果,决定要将小孩儿错失的所有加倍补偿回来。
第26章 “我不是莓果,我是一个被子。”……
虽然奶奶很好,但莓果不愿和封辞分开,等洗漱干净的封辞从外面进来,发现卧室床上已经隆起一个小鼓包。
封辞边用毛巾擦头,走到床边拍了拍:"莓果,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不是莓果,我是一个被子。”
封辞:“怎么不去奶奶房间睡?”
小鼓包蛄蛹了下,捂得脸蛋红扑扑的莓果冒出半个脑袋,蒲扇般的睫毛一眨一眨:
“小女巫喜欢你的被子。”
封辞挑起一边眉,心情愉悦地揉一把小孩儿头发,又故作勉为其难的说:
“你非要在这里睡,我拦不住你,我就一个要求,没事不许拔我毛,腋毛腿毛都不行,能不能做到?”
“能的能的。”莓果点头如捣蒜,从被子里钻出的小手互相搓搓,“现在我可以滚来滚去了吗?”
“滚吧。”
得到允许的莓果高声欢呼,像只得到了主人命令的小狗狗,四脚朝天高*兴的在床上撒欢打滚。
封辞被小孩的快乐所感染,看见班级群发出下周模拟考的通知都不觉得多扫兴。
“等下。”
封辞突然想起了某件重要的事情,他随手把毛巾搭在手臂上,俯身盯着莓果:
“你刷牙了没有?”
小孩儿眨巴两下眼:“嗯嗯。”
“你确定?”封辞似笑非笑,深邃的眼眸仿佛能看穿一切,“屋里都有监控,要不要我调出来看一看?”
小孩儿呆了呆,显然没料到有后招,眼睛滴溜溜转了转,发现无解,只能丧眉耷眼的点点头。
“我没有刷牙。”莓果抬起手腕,眼睛闭得紧紧地,“你把我抓起来吧。”
”别贫,把鞋穿上去厕所刷牙。”
莓果心不甘情不愿的从被窝里出来,穿上鞋子往外走,一摇一摆的像只生闷气的小鸭子,封辞竖起耳朵着她嘀嘀咕咕的抱怨:
“小小的牙齿要洗澡,天天洗澡别想好~”
封辞气笑了。
刷个牙多简单,咋能有那么多意见,弄不懂小孩儿脑回路的封辞十分费解。
“站住,你到底为什么不爱刷牙?”封辞试着以理服人,“你每天吃那么多零食,不爱护好牙齿以后长蛀牙疼哭你。”
莓果小手放在门把上,刚打开就看见趴在院门口的大黄狗,那高高竖起的尾巴和带笑的狗脸,一看就知道刚鬼混回来。
莓果两腮一鼓,全是对不公待遇的不满和不解:“来福也没刷牙。”
“?”
封辞:“来福是狗刷什么牙?”
莓果更加理直气壮了:“狗都不刷牙,为什么我要刷?”
……
此后每晚被迫掰开狗嘴刷牙的来福: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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塑料兄妹俩在农家小院住了两天半,周日下午便坐高铁回了A市,在农家小院的日子,莓果左一个曾奶奶,右一个曾爷爷,喊的又乖又甜,将二老哄得满面红光,差点就不顾封辞的反对把人扣下来。
封爷爷大手一挥,将自己珍藏多年的一套昂贵文房四宝送给了莓果,可见对莓果多么寄予厚望,想了想,又添了一把金算盘。
大号养废了,小号得支棱起来,可不能再像他们爷孙俩那样不务正业了。
走的那天下午,封奶奶把大鹅一家打包给莓果,当天现杀的鹅肉很新鲜,无论煲汤、红烧、清蒸味道都不赖。
农家散养的大鹅很壮实,一只能有十二三斤,封辞背着沉甸甸的大鹅一家疲惫的回到了家,莓果喜欢吃鹅肉,封辞把肉质嫩些的小鹅留了下来,将难啃的鹅爸鹅妈鹅舅分给了张迈几个人,剩余的鹅姥留着慢慢吃。
听说封辞要发鹅,张迈马不停蹄搭上公交一路晃过来,门铃按的叮铃铃响。
“封哥,开门,我,张迈。”
咔哒。
门开出一条缝,五根短胖手指搭在门框上,一个奶呼呼的小团子仰着小脸:“小张哥哥,我,莓果,请进。”
站在小凳子上的莓果像个老迎宾,神态动作无不标准。
“哟,小果子,就你在家吗?”张迈进门东看看西看看,“封哥去哪儿了,怎么把你一个人丢下了。”
莓果:“封哥给厕所喂饭去啦,他现在有点忙哦。”
张迈乐了:“哦,原来是这样啊,那是挺忙的。”
莓果溜到吧台后面,爬上她的专属儿童椅,招招手:“小张哥哥,你要喝什么?”
“不用忙活,我渴了自己倒点水就行。”张迈没骨头的往沙发里一坐,逗她玩的问,“小果子,晚上我和封哥出去玩,你去不去啊?”
莓果耳朵尖一抖,水也不倒了,把手举得高高的:“要去要去。”
她满脸期待的问:“我们去哪里玩?”
“酒吧。”张迈双臂枕在脑后,神秘兮兮的说,“一个有吃有喝有玩的好地方。”
莓果跳下小凳子:“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走哪儿去,坐下。”
封辞冷着脸从里面出来,揪住被人卖了还要帮忙数钱的小孩儿,抬头不爽的瞪向张迈:“你不要教坏三岁小孩儿。”
“我不是三岁,我三岁半。”莓果踢着小短腿反驳。
当场被小孩儿家长抓包,张迈心虚的一缩脑袋:“没有没有,都是误会,我和小果子闹着玩儿呢。”
封辞收回目光,转而弯下腰训斥莓果:“还有你,你怎么回事,人家随便一说你就要跟别人跑了。”
才从C城回来又想溜出去玩,看来这两天给小孩儿玩儿野了。
“我没有跑,我在等你。”莓果无师自通的转移话题,“封哥,你想吃好吃的吗?”
“我不想。”
张迈举手:“封哥,咱们撸串去呗,我请客啊,你看罗姨明天才来上班呢,你俩晚上总不能饿着吧。”
后半句话成为封辞动摇的关键,张迈再劝:“泡面多没营养啊,别再把小果子吃瘦了。”
封辞眸光一变,当即拍板决定出去吃,再怎么着都比没有调料的泡面香。
“等我一下。”
莓果挂好小挎包,低头翻出一支润唇膏和一把印着艾莎公主的小镜子,她一手拿着镜子,用牙咬开唇膏的小盖子,嘟着小嘴巴抹了一圈。
涂了唇膏的小嘴巴水润润的,因为带了点轻微变色的功能,隔了几秒小孩儿变得嘴巴红彤彤,挂了俩腊肠似的。
莓果嘴巴啵唧两下,抬头捧着小脸蛋臭美,问:“封哥,我漂酿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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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辞:“你这东西哪儿来的?”
“蚕豆姐姐送我的。”唇膏还是她喜欢的草莓味,莓果得意的嘿嘿笑,“我现在是草莓味的小女巫。”
“你一定要抹这个出门吗?要不别抹了?”封辞语气委婉的建议,“你不抹它更可爱漂亮。”
封哥在夸她。
这不正常。
莓果把润唇膏放回小挎包里,小眉头紧皱,正正经经的说:
“对不起封哥,蚕豆姐姐说这个只有女孩子可以抹,我不能借给你。”
张迈眼睛眯成两条缝,碍于封辞的淫威才没敢笑喷。
小孩儿继续说:
“不过没关系,等你变成女孩子就能抹了。”
张迈背过身:“哈哈哈哈哈哈!”
封辞:“……”不是,他给了什么错误信号让小崽子以为他对那油了吧唧的口红感兴趣的,他又不是变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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