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栖山君
也下意识地一抬手。
啪。
就扇了谢承瑾一耳光。
特别大力道的一耳光。
听见声响,她又喘息着回过神来,就看见对方被她扇得歪倒,一只手撑住旁边的桌案,才没有摔下去。
他垂着头,她也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能看见他脸上的巴掌印。
她沉默了下,看着他。
又道:“兄长,我——”
刚才真不是故意要打他,是身体的本能。
因为那一瞬间,给她感觉像被某种猛兽锁定,叼住了,然后强行打上标记一般。
她按了下自己的脖颈,摸到一点牙印的痕迹。
她看着他,想解释,但感觉又没什么好解释的,但确实对他的身体状态有些担心,且,还有别的事情有求于他。于是她想了半天,又说:
“抱歉,我不是故意想打兄长的,
“痛吗?您还好吗?”
她伸手再次要将他扶起来。
谢承瑾觉得自己要疯了。
身上疼得已经有些麻木,脸上被她扇过的地方感到有些火辣辣的刺痛,还从没有人扇过他耳光。他应该愤怒或是难堪,但视线中,看见她的手伸过来。
这样一双修长有力的手。
皮肤不够细腻,有许多细小的疤痕。
他闻到淡淡的药味,之前在船上时被压下的感觉又卷土重来,他想要亲吻这只手,想要一点一点吻过去,咬住她。然而这个人是他名义上的妹妹,啃咬她的脖颈,可以是因为余毒牵扯,所以他无法抵抗本能,想要咬烂她的皮肤,舔舐她的血迹,他曾经也做过一次这样的事情,不是吗?可是亲吻她的手呢?哪里有说得过去的理由。
而这个人,此刻很正经地在和他道歉。
她问他还好吗,痛不痛。
他闭上眼,知道她能问出这样的话,多少还是对他有些关切的,刚要说话。
但下一秒,
又听见她继续说——
“兄长,请不要生我的气。
“对了,既然要等您身体好了才能去拿折灵尺,那您为我画个府内舆图吧,我想进大藏宝阁。”
*
谢延玉要去大藏宝阁做什么?
要去将心魔镜拿出来。
进大藏宝阁,也需要用灵力绕过一堆阵法才行,以谢承瑾的身体状况,这几天应该都进不去那里。
但心魔镜还在那里,已经泡了很多天的血了,万万是不能断的。
他在病中,没法进去放血,她就把东西拿出来,让他放血。
从头到尾。
关心折灵尺,关心心魔镜,对他倒还真是一点恻隐之心都没动。谢承瑾伏在桌案上,半晌后气得发笑,但最终还是答应她,说明日画好舆图,叫侍从送过去给她。
因此。
第二天一早。
谢延玉早早就起来了,等着谢承瑾派侍从过来送舆图。
辰时刚过,有人来敲门。
她打开门。
却发现来的不是谢承瑾的侍从。
是贺兰危。
对方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了。
不过他面色有些苍白,应该是昨天被情丝蛊折磨的,看起来有点憔悴。
见到她开门,他慢条斯理问:“不让我进去吗?”
谢延玉:“……”
他修为已经恢复,她以为他应该直接回上清仙宫,或者回贺兰家才对,毕竟昨天谢承瑾那样给他灌药,她又把他丢在那里,令他有些像一条被人丢弃的弃犬。
按他这样高高在上的秉性,是断然不会再来找她的。
即便他有些不同了,但也不至于将骨子里的骄矜都扔掉。
她有些疑惑。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过来。
但那人径直进了屋,随后就解答了她的疑问,因为这人不知道发了什么病,进屋后,便有些强硬地抱着她,将她按坐在怀里,然后咬着她的耳朵低声:“我来做昨日没做完的事。”
谢延玉:“……”
谢延玉觉得他像疯了。
这姿态令她有些意外,她刚想推拒,然而又被他抓着手,探入衣服里——
这人只穿了外袍,甚至没有穿里衣!
谢延玉脑子都成一团浆糊了。
今天的贺兰危,令她感觉到陌生。
她完全不知道他是受了什么刺/激,即使端坐在椅子上,他脸上表情也如同平日一样没什么变化,但他怎么能如此呢?
平日里,他就算是情丝蛊发作了,被情/欲折磨着,也仍旧端着一副有些端庄的姿态,但现在,她说不上来他究竟哪里不同了,只觉得,他怎么能如此呢?如此、如此……不知廉耻?
对方手是热的。
引着她的手探入外袍,就直接摸到了光洁有力的肌肤,摸到了腰间细细的链子,就是昨天她看见的那腰链……
即使衣衫没有褪去。
即使他的姿态,看起来仍旧优雅矜贵。
但谢延玉脑中已经有画面,因为她昨天看见过,所以此时她不必看,也知道外袍之下大概是什么模样。
她被冲击到了,整个人显得有些木讷。
然后听见他说:“不是喜欢这个吗?昨天你走的时候,在看着它。”
谢延玉:“……”
谢延玉别过头去,像个被欺负的老实女人。
她无力思考了,但觉得自己应该说些什么:“你禁咒不是解了吗?怎么还戴着它……?”
昨日戴着,还可以说得过去。
因为他说这链子,是因为解禁咒的时候需要压制一些灵力,所以才戴着的。昨天与她一起去城郊之前,他还在族老那里解禁咒,解开了以后从族老那里出来,他遇见她,无暇取掉这链子也正常。
但今天为何还戴着?
当然是因为,这链子根本不是压制灵力的。
贺兰危骗她的。
不过他没有回答她,眼睛看不见,他用着明心符,即使看得不太清楚,但也一直注意着她,将所有的注意力都聚焦在她身上。
如今彻底地放下矜持,放低身段,像一个伎子一般讨好她,他却发觉这也并不是一件那么令他无法接受的事情,他喜欢她这样的表情,愣愣的,从前定然没有人这样对待过她,所以她才会发愣。
于是他靠在她脖颈上,只是笑——
但转眼。
又看见她脖颈上有一个咬痕。
咬痕还是新鲜的。
淡红色的,带了一点厮磨的痕迹,很是暧昧。
贺兰危笑意又沉下来一点。
短短几个眨眼的时间。
谢延玉感觉到贺兰危的情绪又上又下,先是很开心,现在又很生气的模样;还不等她侧过头,去看一看他为什么生气,下一秒,就感觉到他用了点灵力,指尖落在她脖颈上,将她脖颈上的咬痕消去了。
然后他低下头,又在她脖子上亲了亲,留了另一个淡淡的痕迹。
谢延玉:“……”
她坐在他腿间,不知道他想干什么,但这一回,没有推开他。
然后就感觉这人带着她的手向上移。
然后她摸到他肌理分明的胸膛——
胸膛上也有冰冰凉凉的东西。
衣服遮掩着,她看不见,只能摸到,那是两个类似于夹子的东西,夹在……
她刚缓过来的思绪一下又炸开了。
男人的唇从脖颈,挪到了她唇边。
这一下。
她彻底没有思考的力气了。
被吻着唇,她手上本能地用了些力气,捏住了一边的夹子,视线垂落着,看见他的喉结滚动着,她昏昏沉沉,像被泡在温水里,他的声音很近,又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她好像听见他闷哼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幻听,又听见他说,她多看了那腰链两眼,可能也会喜欢这个,然后对方又问她,喜不喜欢?
可是这话完全不像他能说出来的。
大约是幻听吧……
但他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些东西?她从来没见过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