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栖山君
再往下……
指尖触碰到一点蓬勃的热意,谢延玉脑子一白,又听见他喉咙里发出一些可怜的呜咽,像被欺负的小动物一样。
这人又和她低低道:“这里最不舒服。”
谢延玉能感觉到自己手在发烫,耳朵也在发烫,
可能她的耳朵有点红了。
她突然回神,触电了一样,试着把手收回来,这人却很坏心地按住她的手,问她:“我吞的什么药啊?嗯?”
还能是什么药。
谢延玉哪里还能不明白。
她看着他这样,直接气笑了,猛地要把手抽出来。
但李珣哪里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他手腕一用力,把她一拽,就把她拽上了床。
刚才还可怜兮兮,现在和食人花一样,突然坐起身来,把人死死圈在怀里,一只手捏着她的下颌,让她抬头,然后去吻她。
被衾滑落,露出他此刻的模样。
因为药物,他呼吸很热。
但吻的力度好像在取悦她。
谢延玉脑子都要炸了。
本来想抡他一耳光,这时候手也开始发软,又被他慢条斯理捏住,十指相扣,
他另一只手按住她后脑,在她耳边轻飘飘地:“帮帮我?”
谢延玉头昏眼花,迷迷糊糊,脑子像被他搅成浆糊了,已经说不出话。
他却还贴在她耳边,半是阴阳怪气,半是引诱:
“便宜你了,青青。
“我还是第一次,中了药,你想怎么玩都可以。”
*
另一边。
宗务堂。
贺兰危坐在桌案前,面前放着卷宗,他提笔写了一会,但写得慢。
他平时撰写簿册时并不会这样,但这次,过一会,就抬头往窗外看一下。
一抬眼,就可以看见窗外正艳阳高照。
算算时间,已经辰时末了,但谢延玉还没来。
他知道她要来,所以晨起时,鬼使神差地准备了一些灵茶。
往日里这些活都是侍从们做,见他要煮茶,侍从们大惊,问他为何突然要煮茶。
贺兰危没回应,他之前只是莫名想起,前世里,她在他身边陪着的时候,总是会煮一些灵茶。
他没煮过茶,这是头一回尝试,煮的火候没有注意好,但问题不大,若是喝热的,便喝不出来涩口,只有凉了以后才会喝出一些涩味。
但此时茶摆在旁边,已经冷透了。
贺兰危面色淡淡,看了那灵茶半晌。
最后他继续埋头写卷宗。
撰写的速度还是很慢。
因为昨天和李珣在宗务堂二楼打过一架,今天二楼还是很狼藉,所以此时他坐在宗务堂一楼。
又过了一会,他听见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他光是听,都能认出谢延玉的脚步声,若真是她来了,他根本无需抬头看。但此刻,不知道究竟出于什么心理,他听见陌生的脚步声,还是抬头看了一眼——
来的果然不是谢延玉。
竟是谢承谨。
贺兰危眼梢抬了抬。
若换作以往,他会慢条斯理和谢承谨打个招呼,客套两句;
但今天他连那些世家式的虚礼都懒得端,于是只是又慢条斯理收回目光,准备继续撰写卷宗。
但那一边,
谢承谨破天荒地和他打了招呼:“贺兰兄。”
贺兰危一顿,漫不经心:“谢兄怎么来上清仙宫?”
谢承谨静默片刻,没立刻回答。
他踏进宗务堂,一看见贺兰危,就猜到了,谢延玉之前要来宗务堂,应该是因为和贺兰危约好了。
但她突然又不来了,所以贺兰危在等她。
可她为什么不来呢?
因为李珣。
谢承谨心念到此,看着贺兰危等人的模样,不知为何,生出了一点扭曲的恶意。
他心中并不好受,于是那恶意又随之膨胀,以至于此时,他像恶鬼一样,想将对方一起拉下深渊来,也一同品尝这种不好受的感觉。
于是他淡淡道:“为家妹的婚事。”
这话一落,
果然看见贺兰危脸色冷了一些。
谢承谨走过去,慢条斯理在他对面跽坐下来,面无表情:“贺兰兄在此处等她?”
贺兰危表情很快又调整好了,笑意温和,好像没听明白他的话:“等谁?”
谢承谨直白道:“家妹。”
贺兰危顿了下。
但他也没否认,视线在谢承谨身上扫了一圈。
贺兰家与谢家世交,即使私交没有那么亲密,但贺兰危也是了解谢承谨此人的,看出来他今天反常,这人虽然还像一块冰一样,看不出心绪,但说话字里行间,总像是不想他好过。
那就谁也别好过了。
贺兰危半晌后,慢条斯理露出个笑,承认了:“是啊,是在等她。看来谢兄这个做继兄的,与她关系确实不亲近,连她与我约好了见面,你都不去问她,而是要来问我。”
两人之间,一人冷淡,一人散漫,
但莫名的,三言两语的功夫,空气之中就多了一点硝烟味。
谢承谨脸色还是冷淡,看着贺兰危手边已冷却的灵茶,然后极为罕见地淡笑了下,是一种带了点恶意的笑,但这笑一闪而过,难以捕捉。
他言简意赅道:“她不会来了。”
不会来了?
那她之前和他约好了,都是骗他的是吗?
不,不是的。
她说了来找他,还是会来的,情丝蛊发作那天,即使她把他丢在藏书阁,但最后她还是来了。之前要她来帮忙撰写卷宗,她也还是来了。
她每次都会来,这次也一定会来。
贺兰危找到了她会来的证据,好像说服了自己。
但半晌后,他还是拿起传讯符,给她发过去一条讯息,问她什么时候来。
*
李珣嘴上说是第一次。
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好像很知道要如何引诱她,也很知道要怎么能让她无法拒绝,就好像这种事情他曾经做过很多次了,莫名地很熟练。
谢延玉甚至不知道,那根义指也能成调情的工具。
楔入体内的时候,金属的温度冰得她发抖。
但很快又被换成了更为炙热的东西。
人怎么能玩出这么多花样?
谢延玉被他揉着小腹,瞳孔涣散,脚趾都在筋挛,只能埋在他胸口喘气。
等好不容易缓过来,她抬起头,看见他胸口有很多咬痕,她又别开眼,往别的地方看。
好像就是这一下,
她看见传讯符里有灵力波动。
但是东西被丢在地上,她弯下身要捡,李珣就又按着她的腰,迫使她坐下了,然后很不要脸地在她耳边问:“给你当马骑好不好?”
谢延玉抽了他一巴掌。
李珣好像被打爽了,唔了一声,随后笑起来,直接又翻身把她压下去了。
又过了许久,才慢条斯理,捡起了她的传讯符。
他往上扫了一眼,然后眼梢抬了抬。
下一秒,嗤笑了一声。
*
贺兰危给谢延玉传讯,但她一直没回复。
传讯符安安静静的。
又过了一会,里面才有灵力波动。
他点开,却发现不是谢延玉回复他了。
而是李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