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栖山君
系统:【他应该去抢宝物了,就把你扔在这不管你了。不过你要玉牌干什么?】
谢延玉没说话,看李珣真走了,以为是自己想错了,
她思忖了片刻,又坐起身要出去追他,
结果下一秒,
就听见李珣给她传音,他声音直接响在她脑袋里:“躺好。”
谢延玉:“……”
李珣:“等着,玉牌我会给你。”
谢延玉:“那你走什么?”
李珣没理她了。
过了一会,
谢延玉听见一墙之隔的厨房里,李珣劈柴生火,吵得要死。
然后从屋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药汤味,汤里药材的气味很有辨识度,能用来治很多不同种类的病,也能缓解不舒服。
哦。
谢延玉闻着药味,给他传音:“你在熬药。”
然后听见他阴森森的声音往脑子里灌:“毒死你。”
*
大概是因为身体还没完全恢复,
谢承谨看完求亲帖,刚把东西塞回信封里,还没把东西送去管事那,就吐血了。
周围的侍从们吓了一大跳,赶紧把人送回了卧房里。
请来了大夫,
就听见大夫说:“公子是气急攻心,导致余毒又被牵动了,好在他体内的余毒前不久才反噬过,现在仅仅是被牵动,所以没有大碍,修养一阵子就好了。”
怎么能是气急攻心呢?
谢承谨平日里毫无情绪的一个人,能生什么气?也就是刚才看求亲帖的时候周身气场变冷了些,但那应当也谈不上气急吧?毕竟他当时脸上的表情都没变一下!
侍从们分外疑惑,完全不信气急攻心这说法。
谢承谨也不信。
他靠在床头,无力抬手,将屋子里的人都屏退,然后闭上了眼。
他怎么能是气急攻心呢,顶多是有些意外罢了——
李珣和谢延玉,怎么会认识?
即便是认识,又怎么会要定亲。
谢承谨按了下额角,有些疲惫。
兴许这事和谢延玉并无关系,是李珣想和谢家结盟,所以才发来这封求亲帖,毕竟联姻是结盟最好的方式。
而且,不久前,李珣确实莫名其妙地拜访了谢家……
谢承谨之前设想过,要给谢延玉找一门不错的亲事,但这时候,等事情到了眼前,他又下意识开始挑剔起李珣来,这人是出了名的疯,铺张奢靡,喜怒无常,说是正道,却比魔族还像魔族。
倘若与这种人成婚,谢延玉能过什么好日子。
谢承谨不喜欢管无关之事,按理说,他并不应该花太多心思在谢延玉的婚事上,但这时候,却莫名其妙地在意,他便说服自己,到底是她的继兄,她的婚事之于他来说,不算无关之事。
他可以给她传讯,问一问她的想法。
倘若她不喜欢李珣,他可以帮她回了这门亲事。
谢承谨思绪难得这样乱飘,不着边际地发散,但大约是因为身体真的太虚弱,他闭着眼倚在床边,意识竟慢慢模糊起来。
一闭眼,
他又看见了谢延玉。
与之前那些梦境不同,这不像是梦,谢承谨本能地感知到,这是共感。但这一次,不是身体上的共感,他的身体没有任何感觉,但却好像站在了她身边一样,能看见她那边的场景。
就看见——
她躺在一间卧房里。
李珣坐在她身边,手里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汁,用汤匙舀了一勺,送到她嘴边。
这药大约很苦。
谢延玉皱了下眉,别开了头。
李珣就掐住她的下巴,逼着她张嘴,想要强行喂给她,但她大概是真的不想喝这药,于是又偏开头,开始挣扎,无论如何,就是不喝。
到最后,
李珣喂了好几勺,一勺都没喂进去,还被她打了几下,
男人黑着脸,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最后干脆自己喝了一口,然后按住她,俯身吻了下去——
起初是渡药。
后来就变成湿漉漉,黏糊糊的吻。
男人按着她的手,将她囚于床榻间,修长的手十指相扣,手背上的青筋勃发出来,看起来亲昵至极。
谢承谨猛地睁开眼。
喉咙里那股血腥味,涌得欢腾。
第92章 我比较卑劣 让我亲一下吧
李珣熬的药没毒, 是养身体的,
但他往药汤里多加了一些苦叶。
苦叶是一种灵药,样貌平平无奇,看起来像普通的树叶, 但和名字一样, 它的味道很苦, 比凡间常用的黄连还要苦上很多,熬煮汤药时只需要往汤药里放一片,就能让整锅汤药都变苦。
谢延玉并不是怕苦的人,她这些年学习药理, 许多药都自己尝过闻过, 苦叶自然也不例外, 但李珣往药汤里加了很多苦叶,哪个正常人会往汤药里加这么多?
苦叶很珍贵,一片就能要价要到几十上品灵石, 但药效非常强劲,对身体也是百利无一害, 寻常修士买不起,就算买得起, 顶天了也是往汤药里加一片就够了。
但李珣这个加法,像在拿着苦叶调味,少说加了十几片。
因此, 光是闻到那碗药的味道, 谢延玉胃里就开始翻腾。
别说喝了,她不吐出来就很好了。
但不管怎么挣扎,
最后,她还是被李珣一口一口地, 强行喂了一整碗。
喝完药,淡色的唇都泛起红,被咬得微微有点肿了。
李珣撑起身,看着她,
视线落在她唇间,半晌后又挪开:“现在舒服了吗?”
谢延玉:“……”
她嘴里还在泛苦。
本来装病,身体好好的,没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现在喝了一碗这东西,哪里都不太舒服了。
她深吸一口气,那股苦味还挥之不去。
反胃。
她想吐。
但李珣似乎察觉到她要干呕。
于是他直接把她嘴给捏住了:“别吐,苦叶多贵啊,我放了那么多,你这一碗药够让外面的散修倾家荡产了。吐了你把钱还给我。”
谢延玉差点气笑了。
她都有点怀疑他是故意折腾她,知道她在装病,所以非要给她喂一碗这个东西。
她忍无可忍地拍开李珣的手,有气无力:“玉牌。”
李珣把玉牌拿出来。
谢延玉伸手要接,但还没碰到,李珣就又把东西收回去了。
好像就是把东西拿出来给她看一眼似的,他问:“先说,之前到底哪不舒服?”
虽然确实是装的,
但谢延玉也知道,这时候不能再说是装的了。
之前说实话,是因为那种氛围下,即使说了实话他也不会信。
她思忖片刻,然后说:“体内灵脉不舒服。”
李珣不置可否。
谢延玉又说:“你那个玉牌,配合李氏秘法,不是可以重塑灵根吗?”
李珣:“然后呢?那秘法早失传了。”
“在我要去的那个山洞里,”谢延玉实话实说。
李珣眼梢抬了下。
他姓李,他都不知道那秘法在哪,还派了不少人找下落,派出去的人也都还没找到那秘法的下落呢,她怎么就能确定东西在那山洞里?
他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只是看着她,半晌后才又冷嗖嗖地:“哦,那么你告诉我这个干什么,要我找到东西,然后把玉牌给你用?因为你灵脉不舒服,灵根不好,所以想用玉牌重塑一条新的灵根?”
谢延玉:“嗯,不可以吗?”
不可以吗?
不可以吗??
李珣都要听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