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棠元
肯定是要人命的说法呀。
晚间。
林安安泡完药浴就上了炕。
壮壮还没睡,林母正在教他学翻身。
一两个月的小宝宝,做什么动作都自带萌感,小手小脚一用力,可爱得不行。口水还顺着下巴滴,小围嘴上都能看出一小片湿痕了。
林母用纱布手帕轻轻擦着他的小脸,眼角的皱纹都笑成了月牙:“看我们壮壮,这翻身翻得跟小蛤蟆似的,真能耐!”
“妈,您可真会形容。”林安安挨着母亲坐下,伸手去捏壮壮肉乎乎的小脚丫。
小家伙立刻像触电似的蜷起脚趾,乌溜溜的大眼睛转过来,视线落在她脸上时,眨巴眨巴。
“哎哟,我们壮壮认妈了!”林母笑得更欢,把孩子抱了起来,往林安安怀里送了送,“快让妈妈抱抱,下午你去上班,他醒了就睁着眼睛到处瞅,跟会找人似的。”
林安安小心地接过孩子,掌心贴着他软乎乎的后背。
壮壮一到她怀里就安静下来,小脑袋在她肩窝处蹭了蹭,鼻尖顶着她颈间的皮肤,发出满足的“唔唔”声。
刚在宣传部强撑的疲惫,以及被宁建搅扰的烦闷,竟在这团小小的温热里渐渐消融了。
“饿不饿呀?”她低头看着儿子粉雕玉琢的小脸,用指腹轻轻摩挲他饱满的额头。
壮壮眨了眨眼,忽然张开小嘴,在她手指上“吧唧”亲了一口,口水糊了她满指腹。
“瞧这小馋猫!”林母在一旁看得直乐,递过一个温好的奶瓶,“吃几口奶粉也该睡了。”
林安安接过奶瓶,把奶嘴轻轻塞进壮壮嘴里。
小家伙立刻含住,小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吮吸起来,两只小胖手还没个停歇的。
灯光下,他细密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鼻梁上还留着刚出生时的那层薄胎毛,在暖光里泛着细碎的金。
“是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林母声音放得很轻。
知女莫若母,其实中午那会她就看出来了。
林安安喂着奶的手顿了顿,抬眼看见母亲担忧的眼神,便摇了摇头,扯出个轻松的笑:“没事,就工作上遇到点小麻烦,我能处理。”
她不想让母亲担心,便低头逗弄壮壮,“你看他,喝个奶都这么使劲,长大肯定是个有力气的。”
壮壮像是听懂了似的,忽然松开奶嘴,“啊咕”地叫了一声,奶液顺着嘴角流下来。
林安安连忙用手帕擦干净。
“你呀,就知道欺负妈妈。”林安安刮了刮他的小鼻子,心里却软得像团棉花。
生命里突然多了这样一个柔软的牵挂,有些茫然,又充满幸福。
林母让林安安睡下,孩子就睡在两人中间,“你爸要是看到壮壮这么结实,得多高兴。”
“嗯。”
林安安偏头看着壮壮,小家伙已经松开了她的手指,正昏昏欲睡,小眉头偶尔蹙一下,像是在做什么甜甜的梦。
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哼起了记忆中的摇篮曲,声音轻得像羽毛:“月儿明,风儿静,树叶儿遮窗棂啊……”
壮壮的呼吸渐渐均匀,小嘴还保持着吮吸的姿势,小胖手软软地搭在襁褓上。
林母轻手轻脚地站起来,把灯关了,“你也累了,早点歇着。”
“妈,您也睡。”
林安安舍不得松开怀里的小身子,就轻轻环着他,只觉得这温软的重量是最好的治愈。
窗外,夜色渐深,远处传来军区大院里巡逻兵整齐的脚步声。
壮壮在睡梦中咂了咂嘴,小身子往她怀里拱了拱。
林安安低下头,在他额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像吻着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
所有的疲惫与烦忧,都在这亲子相依的暖夜里,悄然融化成了绕指的温柔。
第462章首秀
六月十日。
西北部战区陆军前卫文工团,将为西北军区的战士们汇演。
首创的舞台剧《坑洞里的血梅》,将正式登上舞台。
林安安等人自然在观众行列。
这次演出可不仅仅是文工团的成绩,也是《脊骨》这本书的后续影响力。
“嫂子,走啦~”
“来了。”
赵香君留在楚家看孩子,顺便看门。
林安安带着林母和明兰明宇出门,顺便还要去大门口接刘编辑三人。
陆清给留的位置依旧很好,就在第二排正中间。
时间一到,大礼堂的穹顶吊灯骤然暗了下去,台下众人也立马噤声。
三百余名战士挺直腰杆坐在长椅上,目光齐刷刷投向舞台——那里垂着一幅墨绿色的幕布,上面绣着朵含苞待放的梅花,在追光灯下泛着微光。
“全体准备——”
报幕员的声音突然炸响,“请欣赏前卫文工团首创舞台剧《坑洞里的血梅》!”
幕布“唰”地升起,露出硝烟弥漫的战壕布景。
舞台中央,饰演通讯兵的潘国洋在“弹坑”里,用手死死捂着受伤的腹部。
聚光灯突然聚焦在他染血的手上,背景音乐陡然变得急促——用音效模拟炮弹落地的轰鸣,每一声都让台下战士的脊背挺得更直。
一枚“手榴弹”滚到了他脚边。
饰演敌军的演员嘶吼着冲上来,刺刀尖几乎要戳到他咽喉。
“卧倒!”台下突然有战士本能地喊出声。
林安安的心猛地一提,却见潘国洋非但没躲,反而扑向“手榴弹”,用身体死死压住——这是全剧的第一段高潮,他身下藏着的爆破装置“嘭”地炸开,彩色纸屑混着烟雾腾起,瞬间将他吞没。
“班长!”饰演新兵的演员哭喊着扑过去,却被“气浪”掀翻在地。
追光灯缓缓移动,照见烟雾中挺立在侧的通讯电台,它沾着“血迹”,在硝烟中被一只手稳稳拖住。
紧接着是熟悉的一幕幕,通讯兵的英勇故事再次被展现……
台下静得可怕。
林安安看见第一排的郑军长抬手抹了把眼睛,身旁年轻战士的喉结剧烈滚动着,指节捏得长椅扶手吱呀作响。
“血梅啊……生在坑洞里,长在弹壳边……”略带凄凉的歌声从烟雾中传来,带着血沫般的沙哑,“军魂留下的殷红,终会回西北的土地上……”
最后一句歌声伴着最后一幕落下。
掌声突然如雷般炸开,震得礼堂的玻璃都在轻颤。
林安安眼眶忽然就热了,也跟着众人鼓掌。
“演得太好了!”林母一边说一边直抹泪。
大礼堂的顶灯次第亮起,暖黄的光晕里浮动着未散的舞台烟雾。
楚明兰攥着林安安的手,声音都变得闷闷的,“嫂子,那个通讯兵扑到手榴弹上的时候,我听见后面的哥哥哭了!”
她话音刚落,后排果然传来压抑的擤鼻涕声。
林安安回头望去,只见几个剃着板寸的年轻战士正手忙脚乱地抹眼睛,军帽檐压得极低,却遮不住泛红的耳根。
第二个节目开始,林母还在跟刘编辑小声嘀咕呢,“刘编辑,你看,是不是不错?我开心呐!书是我女儿写的,歌是我儿子做的,连编剧策划都是我儿媳妇全程参与的......”
刘编辑自然是就着她的话,好一通夸。
只是他们声音不小,听得前排的几位领导都忍不住上扬嘴角。
“这舞台剧好!好就好在没瞎煽情,全是咱们战士真刀真枪的日子!”郑军长感慨道。
老周早就起身了,蹲到舞台边的各个角落,举着相机“咔嚓”按快门。
目前众人还只觉得好看、震撼。
谁也没想到,仅凭一部舞台剧,竟然把文工团拉上了另一个高度。
后续来学习、来探讨、来合作的演出团队层出不穷,影响之大远比他们估算的要厉害得多。
“林翻译官,听说那舞台剧是你写的,真了不起。”宁建快走几步,追上了站在门口的林安安。
演出结束后,林安安几人刚从大礼堂出来,就在门口不远处等林子淮和杜鹃呢!
宁建忽然冒了出来,身后还跟着几张生面孔。
林安安不想跟他搭话,柳眉微蹙了蹙,故意往旁边站了些。
“真的,我现在最佩服的就是林翻译官了!我们情报分析部本身就忙,她还能抽空写出这么具有社会主义思想的作品,不仅热血,还意义非凡。
但凡换个人操作,都可能在以个人谋利,成为资本主义的尾巴。”
宁建脸上挂着笑,话里话外却似藏着暗刺。
林安安冷眼看着他,语调平淡,“宁翻译谬赞了。”
“这哪是谬赞,说是事实。”
“我写的是书,是文化创作,懒得跟你废话!还有,这舞台剧是文工团集体的心血,也是无数战士用命写就的故事,轮不到谁谋私。”
宁建的笑容僵了僵,本身还想说什么,却瞥见了往这边来的楚明舟,立马收住话头,“真的很精彩。”
说完,就跟其余几人走了,嘴里还在讨论着林安安写的《脊骨》。
“听说林翻译官不止写了一本书,而是好几本,且本本都是销量领先的好书。等空了,我要去趟新华书店,买回来瞻仰瞻仰。”
西北人本就实心眼,军人们更是直肠子,没什么弯弯绕绕的。
听在他们耳朵里,宁建那是在夸林安安,完全听不出其中蹊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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