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心声被偷听?照样反杀极品! 第226章

作者:大脸怪的大口袋 标签: 穿越重生

  大长公主颇感意外,眉梢不由高挑,“先登、陷阵、斩将、夺纛,此乃四大战功。他若为先锋将军,便要拿下首功,否则我军必败。九千岁,你理当知道这个职位有多重要。”

  齐修颔首:“本座知道。”

  大长公主问道:“本宫从未在军中听过他的名号,他可曾打过仗?”

  齐修摇头:“不曾。事实上,他连兵都没当过。”

  大长公主愣了愣,然后便冷笑起来,“九千岁,本宫没听错吧?你竟然让一个从未当过兵打过仗的人当先锋将军,你知道这有多儿戏吗?战鼓一旦敲响,他必须冲锋在前,倘若他因战场的残酷而心生惧意,带领先锋军怯战退逃,你可知道后果有多严重?”

  齐修点头:“本座知道。他若退逃,我军士气大损,定会兵败如山。”

  大长公主咧嘴一笑,而后猛地沉下脸,拍桌怒吼:“知道你还做出此等荒唐的决定?你可知道本宫当了多少年的小兵才得以执掌帅印?”

  大长公主伸出手,比划了一个三的手势,极为严厉地说道:“本宫当了三年小兵才真正适应战场的血腥,他当了几天兵?三天有没有?兵家大事,岂可儿戏!先锋将军必须由本宫亲自任命!”

  她嗓门极大,表情又很愤怒,原本闹哄哄的院子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在打量卫英彦,想要看看此人为何能得九千岁的看重,但目光总有些轻视鄙夷。

  卫英彦低下头安静站立,不为自己辩解一字半句。他知道自己攀升的速度超出了常理,今日的羞辱是必须承受的。

  战场是一个拼命的地方,谁也不想被懦弱无能的同袍连累。

  就在此时,方众妙的心声响在半空:【赵华阳真是多虑了。卫英彦是武曲星下凡,天生的将帅之才,有平定四海之能。而今他头角峥嵘,已有蛟蛇化龙之兆。有他在前冲锋,建康一役必然大胜。】

  大长公主愤怒的表情微微一僵。

  卫英彦心中的屈辱瞬间消散。他终究是被人看重的。虽然重活一世,一切归零,但依旧有人能够看见他的光芒。

  齐修笑了笑,慢条斯理地问道:“哦?敢问殿下想要指派哪一位英才担当先锋将军?”

  大长公主还想死犟,平骏达忽然扯了扯她的衣袖。

  大长公主看了方众妙一眼,想到自己之前吃够的教训,于是一本正经地说道,“巧了,本宫任命的先锋将军正是这位卫英彦小兄弟。”

  卫英彦猛地抬起头,表情愕然。

  方才说他不配的人是谁?

  然后他就意识到,是方众妙的心声让大长公主改变了主意。据说大长公主极为强势霸道,认定的事绝无更改。只有死去的先帝和高祖才能让她顺服。

  然而,这才几天?方夫人竟然已经有了左右这位天潢贵胄的能力。

  方夫人攫取权力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仿佛只在眨眼间,她就从普普通通的孀居妇人成为了凌驾皇权的国师。

  卫英彦心中纷乱,行动却并不迟缓。他立刻走到大长公主跟前跪下,拱手谢恩。

  大长公主装作极为不甘的模样瞪了齐修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不用谢本宫。九千岁现在权势滔天,他举荐你,本宫又怎敢拒绝?”

  坐在大长公主身旁的方众妙随手在博古架上拿下一柄宝剑,扔过去,“卫将军,恭喜你高升,这是送你的贺礼。”

  卫英彦连忙接住剑。

  入手很沉,虽有乌木剑鞘包裹,却仍有锋锐之气外泄。这是一把绝世宝剑!

  卫英彦也曾从余飞翰那里得到过许多赏赐,光是宝剑就不下数十把。但能与这把剑相媲美的却一个都没有。

  而今看来,谁待他真诚,谁待他敷衍,却是一目了然。

  卫英彦正恍惚着,方众妙已经缓缓说道:“鲜花赠美人,宝剑送英雄。这把剑放在此处已有许久,今日终于找到了最为合适的主人。卫将军,我预祝你旗开得胜。”

  她话音刚落,史承业就极为捧场地说道:“鲜花赠美人,宝剑送英雄。说得好。我看卫将军相貌极为不凡,将来必能创下伟业!”

  十二位家主不敢不卖方众妙面子,纷纷夸赞起来。

  卫英彦心神有些恍惚。就在不久之前,他还只是宁远侯府最下等的马奴,可现在,他已经是担当大任的先锋将军。

  上辈子从马奴到骠骑大将军,他用了多少年?十年?二十年?

  可现在,他只用了短短一瞬。

  方众妙说过会提携他。可他没想到速度会是这样快。

  只要看准了一个人,方众妙就会毫无保留,全力栽培,哪怕她明知道此人将来会与她为敌。

  卫英彦的心情说不出的复杂。他非常熟练地应付着众人的夸赞与问询,然后深吸一口气,假装不经意地瞥了方众妙一眼。

  夫人,上一世我若能早些认识您,必不会让余飞翰把您害了去。

  然后他目光微微一凝,伤感被尴尬取代。

  夫人并不在看他,而是在看穆雪寒,他上一世恋慕至死的女人。

  真是奇怪。穆雪寒走进门的时候,他明明还很在意,然而只是与夫人说上两句话,他竟把此人忘到了九霄云外。

  

第301章 九个入幕之宾

  穆雪寒非常惹眼。

  今日来的女宾一个个都是盛装出席,史白蕊美得明艳,乔微雨美得清丽,曹氏美得端庄,其余夫人也是千姿百态,各有不俗。

  但穆雪寒甫一入内,全场女子便都相形见绌。她是国色天香真牡丹,亦是瑶池仙子下凡尘。她的美仿佛来自于九天之外。

  莫怪卫英彦想了她一辈子。莫怪余飞翰为她君夺臣妻。这就是绝世大美人的宿命!

  这样想着,余双霜口水都流了出来。

  方众妙从怀里取出一条帕子,悄悄捂住干女儿的嘴。她俯身耳语:“莫要逼我在你最开心的日子揪你耳朵。”

  余双霜:“……”

  余双霜连忙用帕子擦嘴,小声说道:“干娘,看见了没?红颜祸水啊!就是坐在角落穿红裙子的女人把卫英彦迷得晕头转向!她叫穆雪寒,是靖安伯的夫人,后来却当了余飞翰的宠妃!”

  她看向穆雪寒身旁那名男子,好奇地问:“干娘,那个男人是不是她夫君严若松?”

  方众妙看向站在一旁扮作管家的龙图,龙图微微点头。

  余双霜又问,“那个穿绿裙子的妖媚女人是不是严若松的宠妾?”

  龙图微微点头。

  余双霜气得握紧了小拳头,极为不忿地说道:“严若松是不是眼瞎啊?放着穆雪寒这样的大美人他不爱,他竟然宠幸那么一个俗里俗气的狐狸精。”

  余双霜看看四周,附在方众妙耳边说道:“干娘,话本子里写了,穆雪寒是被严若松的宠妾下了迷情药才会中途离开宫宴,与余飞翰滚了床单。后来余飞翰帮她查出真相,弄死了这个宠妾,还整治的严若松家破人亡。干娘,这穆雪寒其实也挺可怜。”

  方众妙摸摸余双霜的脑袋,笑着低语:“小鱼儿,不要相信那个话本子。”

  余双霜心有所感,连忙追问:“为什么?”

  方众妙抬眸看向穆雪寒。

  那人的穿着还不如一个侍妾华丽。她一个人坐在安静的角落,眉宇间蕴藏着愁绪。她夫君一眼也不看她,反倒握着那侍妾的柔夷轻言慢语地说着什么,时不时还露出缱绻笑容。

  侍妾笑得花枝乱颤,鬓边的流苏轻轻晃荡,春情无限。

  严若松捏了捏这根殷红的流苏,眼中流淌着浓浓的爱意。二人贴在一处私语,像一对儿交颈的鸳鸯。

  穆雪寒的美貌很是惹眼,但她的不得宠爱却更是令人侧目。不少夫人正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她,又极为鄙夷地瞪视那个宠妾。

  没人不觉得她可怜。

  就在此时,方众妙的心声缓缓飘过半空:【原来靖安伯夫人穆雪寒就是卫英彦的烂桃花。】

  【这位夫人处境仿佛不妙,然而事实却并非如此。】

  【人人都说靖安伯迷恋一个身份低微的妾室,弃正房于不顾。但谁又知道,这侍妾对靖安伯更是爱的痴狂。】

  【这侍妾的奴仆宫里延伸出一条红线,一头连着命宫,一头紧紧缠绕在靖安伯身上。这么红的红线,我也是平生仅见。】

  【这红线直接与侍妾的命宫相连,一旦断裂,她本人也活不了。】

  【靖安伯待她或许用了几分真心,她待靖安伯却是耗尽了性命。】

  史白蕊等贵妇人都能听见方众妙的心声。她们眸光微微一闪,再去看那长相狐媚的妾室,眼神便略有不同。

  未料此女竟是个痴情种。不过这又如何?她一个妾室,岂能越过正房?

  方众妙伸出食指轻轻点触桌面,盯着穆雪寒的脸幽幽忖道:【与那侍妾相反,穆雪寒的夫妻宫里虽有姻缘线连着靖安伯,线却是黑的。也就是说,她对靖安伯全无感情,反倒心怀恶意。】

  【莫说痴恋,她恨不得靖安伯死。】

  【真是不简单啊。她命宫里竟延伸出许多红线,这是多少个受她掌控的入幕之宾?】

  【距离有些远,我竟是数不清,有许多红线指向天空,下落不明。】

  史白蕊差点被茶水呛到。她听见了什么?穆雪寒的红线没连着她丈夫,反倒连着外男?而且还不是一根,而是多得数不清?

  这件事有趣起来了!

  史白蕊举起扇子遮挡自己咧开的嘴,眼睛滴溜溜地转,时不时瞟那穆雪寒一眼。

  穆雪寒全然不知,还是那副伤春悲秋的可怜模样。

  其余夫人连忙招呼仆役快把瓜子端上来。都说穆雪寒是大周第一美人。这第一美人的绯闻,谁不想好好探听探听?

  靖安伯也要来一盘瓜子,自己却不嗑,反倒一颗一颗地剥开,将瓜子仁放在一个小碗里。

  侍妾伸手去拿瓜子仁,眼里沁着笑意。她朝靖安伯眨眨眼睛,靖安伯就愉悦地笑起来。

  笑罢,靖安伯面色一沉,转脸去看周围的贵妇人和娇小姐。他知道自己宠妾灭妻,也知道这样做会招来非议,但他无惧。

  谁若是敢朝他的爱妾散发恶意,他必然不会客气。

  然后,他略显阴狠的表情就僵在脸上。并没有哪位贵妇人或娇小姐对他怒目而视。大家都在嗑瓜子,速度很快,神情非常专注,似乎心无旁骛。

  这是怎么了?嗑瓜子已经变成投壶那样的娱乐活动了吗?大家都在比拼?

  靖安伯有些蒙。

  他却是不知,方众妙正在数他妻子的红线,也在数他脑袋上的绿帽。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

  【九为极数。】

  【穆雪寒,你也是把情爱一道做到极致了。】

  史白蕊狠狠咬开一个瓜子,眼神兴奋至极。九个入幕之宾?这可太匪夷所思了!

  其余夫人也都加重了嗑瓜子的力道,耳朵竖的高高的。

  正与大长公主讨论兵法的卫英彦忽然沉默下来,晒得黝黑的脸隐隐泛着红。他伸手去拿桌上的茶杯,想要借此掩饰自己心中的震动。

  但他却又飞快放开茶杯,只因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力道,恐将这薄薄的瓷器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