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六棋
是以才毫无顾忌,根本不惧他发现什么端倪。
得到的答案无果,历常珽准备离开此地,与其继续费这些口舌,还是加紧救出妧枝要紧。
她一个女?子,待在心怀不轨的商榷安身边越久,就越危险。
“若是让我找到她,或是让她有丝毫损失,我历常珽发誓,这一生都将与伤害她的人为?敌。密使大人,莫要以为?你在京都城内,就可?以只手遮天……”
历常珽走时下了最后通牒。
商榷安独坐在车内,分毫未有一丝影响,如若在等放马过来,冷峻目送他离开。
第68章 有所表态。
历常珽回到妧府,先给为长女?失踪而担心的平氏报了个信。
“世母,我已有阿枝下落了。”
平氏连日?失去丈夫,眼下能依靠的女?儿不见了,即使是对?历常珽除了打?起精神,几乎没有笑脸可言。
“阿枝?她现在何处?”平氏问?,屋中妧酨妧柔都聚集在母亲身旁,期望地看着和?姐姐有婚约的男子。
然而,历常珽罕见沉默,片刻后道:“具体在何处,我手下人还?在搜寻,可以确定她还?在京都城里,还?请世母多给我两日?时机,应当很快就能救阿枝出来了。”
平氏:“救?是不是阿枝有危险了,怎么会有人这么害她?”
这听起来的确匪夷所思?。
平氏瞧着与商榷安也是毫无交集的样子,整个妧家从开始与濉安王府议亲,商榷安都出面不多,根本没成事。
真正议亲的对?象乃是他的弟弟们,未料想,最后却是他把人藏起来了。
他对?妧枝动?的心思?,令人无法?苟同。
是见色起意,还?是心怀不轨已久,难以琢磨。
但可以肯定,他想要独占妧枝的心思?不假,甚至不畏惧历常珽找上门。
此话暂且还?不能与平氏等说?,以免他们知晓后,更加着急。
且为了妧枝名声着想,历常珽无论如何也不能将?这盆脏水往她身上泼。
“阿枝处境如何,还?不能做太?多定论,只能尽量在她遭遇不测前,将?她尽快挽救回来。其余的,等她回来再说?。”
平氏听着,历常珽的话有安抚人心之力,也有道理,她点点头,“那我再多派些人去找,你若用得上他们,尽管吩咐吧。”
她将?府里的下人交给他,历常珽也不客气收下。
他看向一旁的妧酨妧柔,一得知长姐出事,妧酨这几日?连学馆都没去。
他今夜成了罪臣之子,往日?的官学都不再接收他,只能转为私学,历常珽帮他托了人,找了位先生,才能继续读书。
私底下,二人还?算颇有联系。
在历常珽看向他以后,妧酨走过来道:“常珽阿兄,我,我也认识一些走街串巷的子弟,请他们帮忙打?听我阿姐消息,若有人看见她了,定会跑来告诉我。”
“若是常珽阿兄去找,我想跟你一起……”
历常珽道:“好,一有你阿姐的消息,我会叫人带你过去,但在家中你还?是要照顾好你母亲和?妹妹。你阿姐在的话,定然也想看到你为她分忧。”
此话让妧酨郑重点头,不在原来的官学以后,他身边多是平民子弟,气氛倒比从前和?善。
但也有所差别,那里头既有玩世不恭之人,也有气氛好学的学生,却都没有看他唯唯诺诺,曾经在官学待过就欺负他。
许是听说?他家里遭了难,近来倒还?安慰他,眼看着他气色渐佳,人前也稍微敢抬头挺胸了。
就在此时,历常珽派出去的下属有了回信,“郡王,有人发现妧娘子的踪迹了。”
京都城内,想找人,时而如石沉大海,时而仿佛冥冥中注定,又有几分运气。
历常珽派去的人里,找到了他记忆中前往过的私宅。
那是唯一一个叫历常珽有预感?会有妧枝的存在。
曾经,他想出手买下那座宅子,然而屋主人却拒绝了。
若商榷安的确是将?妧枝掠到了那,那说?明他实在是蓄谋已久,而非一时兴起了。
妧枝不曾总待在屋子里。
商榷安不在,她对?所在的私宅没有丝毫心安之感?,这不是她的归属,她的家是与平氏弟妹在一起的家。
将?来,她和?历常珽也会有个新家。
婢女?跟在她身旁,为了防止她私自逃离,一直寸步不离。
妧枝没有放弃,她的遮掩无用,想离开这里的心思?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她若什么都不做才会令人生疑。
只是出了院子,去了前庭,妧枝方?才觉得这个地方?有了一丝熟悉感?。
这竟是她数月前曾来看过的宅子,因要价之高,妧枝为此典当了她的嫁妆。
事后被历常珽知悉,于是带她去看了其他新宅。
不曾想她看过的屋宅的主人居然是商榷安。
他可知晓她当时想购置这座房产?上辈子妧枝管着大房的账簿,但商榷安的私账却是他本人在做,未施予旁人接触的权利。
妧枝也就对?他的资产一无所知,她根本不知他还?有这样的房子,当年商唯真从濉安王府搬出去,商榷安是否就将?她安置在这?
想到自己所待的许是这二人曾经的爱巢,妧枝眼中冷意更甚了。
“妧娘子,前面不能再去了。”
婢女?适时地出言提醒,妧枝停下脚步,她知道一日?窥探不完,且她刚想起这里是在何处,也就不再那么好奇着急想要出去。
突然,远处另一道声音对旁人道:“前面的,走错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妧枝顺着方?向抬起头,目光追逐一个下人打扮的身影,府里的护卫正在警戒,同时告知误闯的下人哪些地方不能擅闯。
婢女?也被吸引,同时说?:“昨日?送菜的菜农生病了,换了他儿子来,是个莽撞的,连哪里不许进?都不知道。”
妧枝对?那一幕感?到平常,但是不经意却与对?方?对?上目光,虽不认识,但那陌生的眼睛却盯着她好一会,这才在护卫示意下,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
她疑惑,且保持着清醒,不曾声张。
心中的犹疑却越来越重了。
她在家门口消失,平氏这时不知该多着急,为了她的清誉,兴许一时不会马上报官。
但若迟迟不出现,总会求助于其他人。
历常珽肯定会得到消息,立马从骊山行宫下来找她,刚才所见,会是他派来的人吗?
妧枝没有打?草惊蛇,静静注视着来人被护卫赶走,然后院子恢复清净,而在婢女?提醒中,她也从前院走回了房。
天色将?近黄昏,霞光日?丽,不管树叶还?是屋檐下的庭院里,都被镀上温暖的橙光。
早上说?了告假,结果一整个白日?都未再出现的商榷安,终于从外面回来了。
妧枝独站在庭中,盯着前面假山旁的池水,仿佛正在出神。
商榷安朝她走近,目光落在那道窈窕身影,脚步越发轻巧无声。
然而在他在妧枝背后站定伸手间,面前的女?子十分自然地回身朝他警惕地看来,明显不想他碰。
商榷安上前,悬在半空的手拐了个方?向,去轻碰妧枝脸颊边的鬓发和?耳垂,即使引起她的不悦,依然问?道:“在想什么?”
妧枝往后微仰,想要躲开商榷安的手,却被他强制按住削肩,他抬起了她的下颔,指腹轻抚略带一丝顺滑,揉过她面颊。
虽然面无表情,气势清冷,眼里藏着的幽深欲望却让人避不开它。
男子与女?子的力量无法?一概而论,光是搭在她肩上的手,妧枝便?感?觉到沉重起来,商榷安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之人。
他好似特?意请了有武艺的人习过武,懂得些拳脚功夫,只是光看他眉若刀裁,俊面如玉的面孔时,如若被骗了。
他本身的力道便?很大,揉入要捏碎她一般。
妧枝为了不让他碰,搭上他的手腕,想将?他扯开,但不过蜉蝣之力,甚至只在对?方?手上留下一片温柔而细腻的触感?。
叫人眼眸一暗。
“你去哪儿了。”不得已,妧枝问?。
商榷安:“唯真找我,她腿受了伤,叫我去看她。”
他没有隐瞒,显然在他把控之下,追问?他下落的妧枝叫商榷安感?到满意,于是为表诚意,他也将?自己今日?行踪告诉给她听。
妧枝当即皱眉,看他的眼神犹如不解,更有冷意,“看来你已在我和?她之间做了选择。”
“什么时候放我离开?天色不早,我此时出府还?能看清回家的路,就不送了。”
她也不用收拾行李,本就是被掠来的,身无一物,妧枝向右要走。
却被商榷安抓住衣袖,四目相?对?,商榷安在原地纹丝不动?,指尖用力,令她挣脱不开,方?才问?道:“谁告诉你,我选择了她?”
妧枝惊讶不已。
她没想到权宜之计,让商榷安去动?商唯真,竟叫他雷厉风行。
他怎会没有一丝犹豫?
商榷安:“我这两日?没有看她,她有些不安,今日?正好也是与她说?清楚,日?后如何自处。她若要嫁人,我还?会以兄妹相?待。她若不肯,我也会另寻他人将?她好生照顾。”
妧枝神情变得凝重而严肃起来,她感?觉到商榷安的态度前所未有的认真,而她心上也宛若压了一块大石。
“你怎么会这样和?她说??你上辈子,莫不是和?她在这座私宅里住,还?共同生养了一个孩子,你……”
你怎会舍得?商唯真难道不是他最心爱的人吗?
商榷安:“我和?唯真,从小相?依为命,的确一起经历过许多,彼此看重,视为家人。”
也有许多妧枝不知道的事,有些苦难令他无法?就将?商唯真赶走,弃之不顾。
只能从良心上,今后再为她另觅良人补偿她。
但在上辈子,商唯真得到过许多,认真理论起来,商榷安都不曾欠她什么。
时至今日?,他想要妧枝,原也是想与商唯真从头来过,可事实非他所想的那样,他到底对?眼前这个女?子,无法?松手。
至于唯真,只能尽量妥善安置。
商榷安:“她不会再是你我之间的阻碍。”
“你也无须再担心我想两女?共侍一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