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早日退休的铲屎官
这女人怎么这么爱多管闲事……
柳禾叫苦不迭,在身后悄咪咪拉了拉男人的蟒带。
小丫头下意识依赖自己的模样令人心情大好,姜扶舟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
“贵妃此言差矣,小柳是我带出来的,何来擅自出逃一说?”
没打算跟栾贵妃多做废话,姜扶舟收了笑意,拉着柳禾径直绕过她朝前走去。
哪能想到他竟丝毫不把自己这个贵妃放在眼里,栾贵妃顿时恼怒至极。
“站住!”
察觉到身后女人的怒色,柳禾脚步顿了顿。
奈何姜扶舟却没有半点停下来的打算,似乎对栾贵妃的怒喝置若罔闻。
栾贵妃气得浑身颤抖。
区区一个太监,侥幸获了皇恩被众人称呼一声姜总管,就能眼高于顶不将她当回事了不成!
简直岂有此理!
“姜扶舟!”
竟是直呼其名。
看着男人眼底寒意彻骨的凛色,柳禾在心底连连叹息。
就连皇帝都不曾如此不客气地直呼这三个字,栾贵妃竟这般不管不顾。
得罪了姜总管,她家六皇子的上位之路可就更加艰难咯。
“再敢无视本宫上前走一步,本宫定要让你知道后悔二字为何意!”
话说的这么重?
不光柳禾疑惑,姜扶舟也总算有了些反应。
男人脚步一顿,下意识将柳禾往自己身后护了护,这才回身看向栾贵妃。
“娘娘此话何意?”
女人冷哼一声,忽然从袖里掏出来了个东西。
“不若姜总管好好看看,这是何物。”
察觉到男人身子一僵,柳禾越发好奇了,小心翼翼地探出小脑袋看了过去。
竟然是……
姜扶舟常佩戴的那块墨玉血佩。
柳禾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被栾贵妃设计扔到蝶妃床上的那日,她抱着姜扶舟从楼顶飞下来时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他身上的玉佩不见了。
竟是被栾贵妃捡去了吗……
“姜总管再猜猜,本宫是从何处拾得这块玉佩的?”
姜扶舟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栾贵妃抬手捂住唇角,故作娇羞地笑了笑。
“呀,似乎是蝶妃妹妹的寝宫附近呢。”
下一秒,女人顿时变了脸色,阴狠万分地冷哼一声。
“若你今日敢将这贱奴带出冷宫,本宫便将此物交与圣上,到时陛下会如何裁决,本宫可就不知道了……”
就算不能治姜扶舟的罪,猜忌自然不会少。
这莫须有的罪名,最是杀人于无形。
……
忽地。
“贵妃娘娘误会了,姜大人并未打算带奴才离开此处。”
察觉到身后的柳禾不知何时已主动站了出来,姜扶舟拧了拧眉,下意识制止她。
“小柳。”
不是要出去吗,她这是在做什么?
柳禾冲他摇了摇头,直直地对上了栾贵妃倨傲不屑的视线。
“娘娘怕是还不知,姜大人先前认了奴才做干儿子,长辈远行,做儿子的岂有不送之礼。”
一边说着,她一边跪下来冲他磕了个头。
“小柳恭送姜大人,也愿陛下与众位皇子此行围雪猎一路顺遂,满载而返。”
姜扶舟身子僵了僵。
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柳禾抬起头看着栾贵妃手里的墨玉血佩。
“先前姜大人曾将贴身玉佩交给奴才去传话,不慎被奴才遗失,所幸贵妃娘娘捡回。”
听她这般说,栾贵妃忍不住气得咬牙切齿。
好一把伶牙俐齿的嘴。
如此,她再也没了拿捏姜扶舟的把柄。
迎着男人忧心忡忡的目光,柳禾冲他笑了笑。
他已帮了自己这么多次,她自然不能给他添麻烦。
更何况……
栾贵妃今日这么一闹腾,反倒给她提供了另一个从冷宫出去的思路。
柳禾眼神坚定,扭头回了冷宫。
第72章 另寻他法
冷宫。
长胥疑正默默盯着柳禾先前留下的东西出神,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什么人!
他猛地回头,握紧了指尖的银针。
看到来人的那一瞬间,男人眼底凛冽的杀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温顺无害的笑意。
“小柳?”
不是已经有姜扶舟亲自来接了吗,怎么又忽然回来了?
“这些都是留给你的,我现在要找一个东西。”
柳禾蹲下身在那包物件里仔细扒拉着。
见她找的认真,长胥疑也跟着蹲了下来。
“在找什么?”
柳禾头也不抬,下意识回答道:“银针,试毒的银针。”
银针?
长胥疑摊开掌心,将银针递给了她。
柳禾瞬间松了口气,却并没有将银针接过来,而是顺势往他怀里推了一把。
“明日的午膳会难得丰盛,你且好好收着这银针,到时务必仔细检验,一旦银针见黑,便万万不可让三殿下食用。”
见她说的认真,长胥疑故作不解。
“这是……为何?”
他倒是也很好奇,自从母妃过世后,他便独自在冷宫无人问津多年,如今为何会忽然有人来下毒。
柳禾没有立刻回答。
栾贵妃煞费苦心才寻来无色无味的上好砒霜,原本要给皇后服用的剂量却多出来了一些。
纵然冷宫之子威胁不大,可为了自家儿子的前程着想,她还是决定扫清一切障碍。
就这样,栾贵妃将黑手伸向了冷宫。
她原以为,一个冷宫里无人问津的三皇子死了便死了,却唯独没想到,长胥疑竟如此命大。
无辜中毒之后,长胥疑也终于彻底黑化。
接下来的剧情顺理成章,冷宫里的三皇子打了场漂亮的翻身仗,过程亦是相当惨烈。
为了上位自保,长胥疑不惜将上胥的军事机密泄露给了番邦六部,与番邦狼王里应外合,血洗皇城。
只是这些,她谁也不能说。
……
“小柳?怎么了?”
见她久不吭声,长胥疑轻声唤着。
柳禾猛地回过神来,随意扯了个谎。
“我方才在墙根处听到有人说下毒之事,担心你与三殿下有事,提前来交代一声。”
见他仍面带疑惑,她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
“你只需知晓我不会害三殿下,更不会害你就是了。”
长胥疑眸光一敛,面上却不动声色。
“我当然知晓……”他顿了顿,语气里满是小心翼翼的试探,“我们是朋友,对吗?”
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