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早日退休的铲屎官
今日头部全族操演,那两个没心眼的废物也已被她调走,此处已无人护她。
如今眼前之人连内力都没有,跟从前在皇宫里时一样柔弱无害。
不过是靠着个能调令雪狼的神使名头护身而已,若护身符没了,对付起来易如反掌。
死到临头竟敢威胁她,实在可笑。
栾芳菲冷笑,箭矢瞬间飞射而出,直冲柳禾和她怀中抱着小狼崽来了。
柳禾眯了眯眼,不容察觉地调整了下方位,避开了命脉。
见她抱着狼一动不动,栾芳菲暗自忖度。
不躲……
当真不要命了不成?
谁料下一刻。
另一侧的箭矢紧跟着破风而来,正巧将她方才射出去的那支箭撞偏了过去。
没想到会有人忽然出手相助,栾芳菲眉头紧皱,语气中满是怒意。
“谁?!”
尚未等她看向来处,又一支箭已急速射出。
意识到那支箭的方向正冲着栾芳菲而去,柳禾抱着雪狼,小步缓缓后撤。
“噗嗤——!”
一声闷响。
那是箭尖射穿胸口的声音。
栾芳菲难以置信地低头,入目是将身体射穿了的箭身,从胸口到后背渐渐麻木。
下一瞬,痛楚后知后觉弥漫全身。
尚来不及质问射箭之人怎敢对她下死手,便已支撑不住身体,重重摔下了马。
血液一点点流出来,染红了雪地。
脑海中浮现起了一张稚嫩的脸。
寒儿……
母妃终究还是没能见你一面。
柳禾皱眉看向箭矢射来之处,却已空无一人。
……
第623章 肠子悔青
……
“神使!”
先前的两个番邦护卫被栾芳菲用些手段引走,这会儿听见动静忙忙赶了回来。
一打眼,皆被雪地中的血迹吓坏了。
走近些瞧见神使无碍,二人稍稍安心,转念见倒下之人是大祭司夫人,将将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夫人!”
伸手去探鼻息,地上的女人已经没了气。
柳禾垂眸盯着草草死去的栾芳菲,一时若有所思。
这两日她一直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虽在暗处却并无恶意,直至今日栾芳菲出现才感知到了杀气。
不曾想暗处之人虽将栾芳菲射杀,却依旧不肯露面。
当日,操练结束。
大祭司夫人被射杀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头部。
追究起来,那时只有柳禾一人在场,众人虽顾忌着她的神使身份,闲言还是不可避免传了出去。
少主同大祭司本就不对付,如今新娶的少主夫人又将大祭司夫人射杀。
此情此景,无异于在烈焰之上又添了堆柴。
阿诗宁听闻消息急急赶了过来。
掀开帘帐,见她正抱着狼崽逗弄解闷,神情泰然好似根本无事发生。
“小弟妹,”阿诗宁忍不住,上前去询问,“大祭司夫人的事我听说了,今日都发生了何事?”
没打算瞒他,柳禾将今日种种如实说了。
阿诗宁思索片刻。
“大祭司如今尚在闭关中,暂不知此事,若是出关后见夫人被人无故射杀,定不会善罢甘休……”
柳禾自然知晓他何意。
若她不尽快寻到射杀栾芳菲之人,此事必定会怪罪到她头上。
如今她在番邦的身份虽是神使,又是小儿子新娶的夫人,可大祭司却亦是深得老族长信任之人。
到时阿勒珠空会向着何人,谁也说不准。
柳禾目光微凝,想了想道:“大祭司夫人的尸骨,现在被安置在何处?”
阿诗宁说了个位置。
转念想到什么,他又补充。
“这会儿还是不要接近的好,那处正由阿蛮拓带人看守,他素来与阿野不对付,说不定会有意为难你。”
阿戚野的大哥阿蛮拓。
是那个试图将自己献给番邦头部族长的人。
柳禾心下已有思量,不想让阿诗宁担心,转过头冲他笑了笑。
“二嫂放心,我会谨慎些。”
阿诗宁有些为难。
他记得阿野临走前同他们说过,这位小弟妹是个相当有主见之人,做了决定便不会轻易改变。
她若想做什么,由着她去便是。
是以便是看出了些不对,阿诗宁也什么都没说。
深夜,柳禾独自出了帐。
知晓身后有阿诗宁叮嘱的人在随行保护自己,她也没回头,一路朝着栾芳菲尸体所在之处去了。
像是猜到她会来,那处早已被请走了守卫,一路畅通无阻。
柳禾很快便寻到了安置尸身的帐篷。
夜色浓郁,寒风呼啸。
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柳禾在帐门外停留了片刻,抬手掀开帐帘走了进去。
帐内很空荡,只有正中央被麻布罩得严密的一具尸体,显得越发渗人。
柳禾盯着那尸体仔细看着。
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强忍着不适感,柳禾抬步上前掀开遮尸布,一张青白色的脸映入眼帘。
眉心处呈现异样的青色,与别处肤色都有不同。
栾芳菲尸体里,果然有东西。
柳禾伸了手覆盖在她的眼睑上,能隐隐感受到尸体内的残魂在波动。
脑海中忽然想起厉鬼最后的那句话。
“你以为,这就赢了吗?”
如今在番邦见了栾芳菲,先前的猜测也自然而然得到了验证。
姜扶舟当初以诈死之名将栾贵妃送出宫,安置在番邦地界藏匿行踪,兴许就是为了滋养下一处容器。
不免有些庆幸,还好没有放任长胥疑以命换命。
不然便是身陨也不能斩草除根,长胥疑还要白白搭上一条命,实在太不值了。
趁着尸体内残魂未出,得尽快了结才行。
柳禾思索着将手从尸体上收回,忽然被暗中伸出的大掌一把攥住了腕骨。
力道不大,炽热有力。
“手好冷,”身侧传来男人低沉的笑语,“衣裳有些单薄,阿野照顾你照顾得不好?”
不用回头,柳禾便已认出了他。
阿蛮拓,阿戚野的大哥。
早已做好了同他打照面的准备,柳禾扬唇笑了笑,语气依旧平缓无波。
“大哥。”
试图将手腕从他掌中抽出来,来回几次却无果,反倒被男人的大掌攥得更紧。
粗粝的指腹在她手背上摩挲了两下,感受着细滑的触感。
阿蛮拓深吸了口气,只觉鼻息间馥郁幽香。
在雪地中看到她的第一眼,他脑海中只有一句话,自己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中原女人。
强压下独占欲望进献给阿爸,原以为会讨得阿爸欢心,从阿野手里拨给他些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