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早日退休的铲屎官
下一刻,后背生生撞在了墙壁上,顿时疼得她龇牙咧嘴。
熟悉的阴森诡谲气息扑面而来,柳禾不用抬头就知道将自己堵在墙角之人是谁。
“你本事大的很,竟能调动东宫暗卫在此看守……”
长胥砚咬牙切齿地说着,一低头却恰好看见了她怀里抱着的棉衣。
至于是谁送来的……
不言而喻。
那一刻,他简直无法控制自己心底的怒意和酸涩。
“太子待你倒是宽厚,也难怪你愿意以命换命助他脱险,”长胥砚阴阳怪气地冷哼一声,“本皇子是不是该为你们的主仆情深好好颂扬一番?”
“殿下……”柳禾竭力往后蜷缩着身子,“小心隔墙有耳……”
此处尽是东宫暗卫在巡视,长胥砚这小子居然还敢进来。
察觉到小太监在拼命拉远与自己的距离,男人的眸光越来越阴郁,心底压抑的情绪几欲决堤。
“隔墙有耳?”他气极反笑,嗓音低哑性感,“好啊,那就让他们听个够。”
“殿下!”
柳禾的两只手腕被男人单手钳制住,毫不费力地扣在了头顶上方。
两人之间的最后一丝距离也荡然无存。
紧紧相贴时,她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体的细微变化。
……不妙。
第66章 以死相逼
察觉到自己与长胥砚的身体紧紧贴合,柳禾浑身汗毛倒竖。
“殿下!”
这小子怕不是疯了吧,真连太监都下得去手。
男人俯下身,唇瓣覆上了她的侧颈,灼热的气息留恋辗转,却只让她觉得寒意阵阵。
“那些暗卫是在防谁?”
他明知故问,齿尖的啃噬有如千万只蚂蚁在撕咬,柳禾的脖颈处顿时一阵酥麻。
“防我吗?”
另一只大掌严丝合缝地贴合着她的腰线。
“可任凭他再怎么防,不也还是没能防得住吗……”
天知道他进来的有多费劲。
一想起这个,长胥砚就觉得自己连眼睛都在喷火。
手腕几乎要被他给生生捏碎了,柳禾实在难以忍受,嗓音细碎地吐出来了一个字。
“疼……”
看着眼前那双泪盈盈的眸子,长胥砚只觉得心口一滞,不自觉地松了几分力道。
柳禾心下暗暗犯嘀咕。
这小子……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可她很快就意识到,原来是自己误会了。
“疼?”男人双目猩红,唇角却牵起一个冰冷的笑,“一会儿还有更疼的,你……须得慢慢受着。”
更疼的……
还没等柳禾反应过来,男人贴合着她腰线的手掌忽然向后探去。
她猛地哆嗦了一下。
怪不得说更疼呢,合着这小子是想走后门!
这怎么行!
柳禾欲哭无泪,想要推开他,奈何双手这会儿还被死死钳制在头顶上。
不知所措之际,腰带忽然被他一把扯松了。
冷风顺着缝隙呼呼吹进来,虽然亵裤还在,可那种暴露在空气中的感觉却让她瞬间慌了神。
靠!这小子来真的!
见长胥砚的手大有继续胡作非为的架势,柳禾慌不择路地抬腿踢了过去。
很可惜,这一脚被男人相当轻松地躲过了。
当双腿也被他用膝盖抵在墙角控制住的那一刻,柳禾陷入了深深的绝望。
难不成她假太监的身份,马上就要被发现了吗……
长胥砚会怎么做?
是恼羞成怒将她一举揭发,还是趁势强要了她?
可不管是哪一种,她都不想面对。
男人的视线有些迷离,呼出的气息都沾染了些情欲的重色,一点点朝着她的唇凑了过来。
近了……
又近了……
柳禾看准时机,一歪头猛地咬住了男人脖颈处的肌肤。
血腥味渗进了牙缝里。
只听长胥砚抽了一口气,不自觉地松了钳制着她双手的力道。
就是现在!
被钳制到酸痛的双手终于得到了解脱,柳禾堪堪跌坐在地上,慌乱地拢好了自己的衣裳。
随着风动,脖颈间传来一阵凉意。
长胥砚抬手一抹,一片血红。
“你敢咬我?”
眼瞧着男人回过神来又要凑近将她钳制,柳禾随手从地上拾起一截锐利坚硬的断枝,直直地抵住了自己的颈。
“别过来!”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惊恐万分,不得不拿自己的性命赌上一把。
出乎意料地,长胥砚却猛然止住了脚步。
见断枝尖端已然扎进了那截白皙似玉的肌肤,依稀有血痕缓缓渗出来,他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你做什么?”
几乎是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几个字。
柳禾固执地仰着小脸,将断枝又往里刺了几分。
“殿下若执意强迫奴才,奴才无力反抗,只好一死了之断了殿下的念想!”
长胥砚死死捏紧了拳。
想不到他宁愿去死,都不肯委身在他身边……
不知僵持了多久,长胥砚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强行压制着嗓音间失望的轻颤。
“你……就这般厌我?”
死死握着断枝的柳禾一愣。
厌他……
那一刻,她不自觉地回想起了自己笔下,年幼的长胥砚抱着母妃冰冷的尸骨痛哭的场景。
他是她苦心塑造的角色,他人生中全部的悲惨境遇皆是由她赋予。
她……
又怎么会厌恶他。
见柳禾沉默不语,长胥砚下意识以为她默认了。
男人缓缓垂下手,脖颈间沾染的血珠子滑过指尖,滴落在了地面上。
“那你可知,我今夜来此是为了什么?”
自嘲的笑刺痛了柳禾的眼。
“我已为你准备好了替死之人,只要你服软,只要你认错,甚至……骗一骗我,我会即刻带你离开冷宫。”
太子不敢做出承诺,他敢。
太子不敢押上前程冒险救一个太监,他敢。
可到头来,他却终究还是比不过太子。
小柳愿意对太子舍命相护,却连说句谎话骗一骗他都不肯。
“我再问你最后一次,”长胥砚握紧拳,定定地看着她,“愿不愿意跟我?”
柳禾难掩心间震颤,却终究还是缓缓合上眼,给出了无声的拒绝。
没有作者不疼爱自己笔下的角色,他们就像自己的孩子,她赋予他们灵魂,推动他们成长。
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不能明知是歪路,还要让他一错再错。
长胥砚,绝对不能喜欢上一个太监。
柳禾深吸了口气,看向他的眼神已经恢复平静。
“愿殿下顺颂时祺,秋绥冬禧,行坦荡事,现鸿鹄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