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早日退休的铲屎官
可命运偏生要他在两人中做个选择。
感受到了符苓的情绪,长胥疑回眸看他。
“师父细想,柳儿要与虞沉联手夺走玉玺,姜扶舟必遭重创,到时局势混乱,婴王姬无人可依,定会尽快寻觅栖魂之躯……”
他垂下眼帘,眼底隐有笑意。
“这是最好的机会。”
符苓默不作声,心口重若千斤。
直至长胥疑的下一句话出来。
“师父,若换作你,可愿为她舍命?”
符苓想都未想,脱口而出。
“愿意。”
长胥疑静静看着他。
“我也愿意。”
那一瞬间,符苓什么都懂了。
“以蛊洗血虽效果最快,能让你恢复纯阳之气,滋味却也非常人能忍……”
他不再劝说任何,轻叹一声重新开始了动作。
“若是疼得厉害了……”
“我不怕疼,”长胥疑静静打断,面上依稀带着笑意,“我从小就不怕疼,师父说我是个怪物。”
怎么会不怕疼。
无非是疼得多了,麻木又上瘾而已。
门外。
纤纤玉手不自觉扣紧了门框,骨节处泛着白。
蛊虫在体内洗血的声响有些渗人,柳禾还听到了长胥疑痛苦的隐忍声。
她很想即刻冲进去,让符苓停下来。
可她不能打断。
只有她故作不知,继续将原定计划一一达成,才能保全长胥疑的命。
他一心替死,她绝不会甘心接受。
不过——
有一句话长胥疑说得不错。
那确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她也要抓紧了。
柳禾抿了抿唇,转身消失在拐角处。
……
第547章 他算什么
……
翌日。
在柳禾的安排下,虞沉照例随着侍卫队伍在偏殿附近巡防。
听七南说,巡防队伍出去没多久,长胥疑就派人将其中几个唤了去。
虞沉自然也在其中。
柳禾动作微顿,面上看不出情绪。
“殿下不必担心,”七南忙安抚道,“我已派人盯着了,两位侍郎若是打起来,即刻就会有人进去制止,不会伤了脸的。”
唯有那般好看的脸才配得上自家殿下,若毁了岂不可惜。
柳禾似笑非笑瞥了她一眼。
倒是都叫上侍郎了。
指尖缓缓摩挲着白玉茶盏边缘,柳禾细细思索片刻,似无心般随口问了一句。
“我与侍卫中人有染之事,可传到静妃宫里了?”
“是,”七南定定颔首,“静妃这两日已暗中让人打探了消息,方才主上将虞侍郎唤去时,周围还有静妃宫里的人鬼鬼祟祟,看样子是跟了不止一日了。”
柳禾轻声应了,端起茶盏抿了一口。
前些日子回宫遇见静妃来寻事,她锋芒尽显毫不收敛,静妃心中怕是早已恨极了。
奈何长胥疑恐吓威胁在前,静妃便是再怨也不敢轻易动手。
如今好不容易逮到个能将她拉下水的机会,这位静妃自会比任何人都卖力。
“昨夜咱们的人潜入静妃宫中,听她扬言要来捉奸。”
捉奸啊……
巧了,她正有此意。
既然一拍即合,那就让静妃捉个痛快。
晚些时候,虞沉巡防结束回来。
刚进门就瞧见七南抬眸瞥了他一眼,面上全无情绪,不知方才在同阿禾说什么。
虞沉迟疑片刻,冲七南客气一颔首。
他知这个叫七南的人是从莫邪塔内挑选出的高手,如今是阿禾的贴身死士。
她们不似主仆,更像是亲密无间的朋友。
而他前些时日暗中潜伏在墨兰卫,如今生怕七南瞧他不顺眼,转过头去吹他家阿禾的枕旁风。
这个想法一出,虞沉愣了愣。
枕旁风……
什么枕旁风,他吹的才是枕旁风。
不知何时七南已擦身而过,出门后无声将房门带上。
桌上已摆好了温度正适口的饭菜,少女坐在桌前冲他扬扬下巴,示意过来吃饭。
虞沉乖乖走到她对面坐了,安安静静拿起碗筷。
“今日去了何处?”
对面传来清浅的询问,似乎还带着笑意。
“偏殿附近的几处,走的不远,”他咽下一口汤,细细数着,“远山亭,常春居……”
说了几处,偏偏绕开了长胥疑的宫殿。
柳禾并未点破,接下来便任他吃着饭,什么也没再问。
快速用过了晚膳后,虞沉去冲凉。
他当然知晓阿禾吃饭时问的那话是何意,满宫都是她的人,他去了何处的消息自定也早已传回来了。
可他就是不想提。
刚到长胥疑宫殿时,他见他夏日里竟披着厚实的大氅,面色显得有些苍白。
起初对话还算正常。
长胥疑同他说了些应付姜扶舟的法子,像是诚心实意在说正事,好助他们尽快得手。
某一刻,他觉得长胥砚这人还算不错。
当然也只是在那一刻而已。
大氅被拂开,露出了男人身体上细细密密的吻痕,长胥疑看着他,好似无声的炫耀。
虞沉身子僵了僵。
不单如此,长胥疑甚至还有意细数了同她有关联之人。
字字句句都是南瑶最重先来后到,有意点他排不到前面,日后见了旁人要恭敬些。
说话时,虞沉的思绪却早已飘远。
他满脑子只有一件事。
阿禾从未这般亲过他,就像长胥疑身上一样。
男人身体的每一寸,角角落落都印着清晰的吻痕,昭示着她的占有和在意。
见虞沉似有失落出门,长胥疑懒懒靠在椅背上,心情似乎很是不错。
屏风后,符苓缓步而出。
瞧着徒弟身上细密的痕迹,他嫌弃蹙眉。
“画了一天,就为了给他看这一眼?”
随手把落地的大氅扔了回去,将人劈头盖脸罩住。
“穿好了。”
洗血伤身,从骨头缝里都能滋出寒意来,不知这蠢东西顶着这身花里胡哨在嘚瑟什么。
长胥疑嗤笑着应了,乖乖将大氅裹好。
“方才他的模样,师父可看见了?”
符苓瞥了他一眼。
长胥疑淡淡呢喃着,解释了自己的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