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早日退休的铲屎官
……
一路紧赶慢赶回了禁军亭。
看到床头平稳无异的符苓命花,柳禾有点傻眼,下意识回头看向长胥砚。
“你骗我?”
这命花分明毫无波动。
见眼前之景跟自己出门前不同,长胥砚也显得有些意外。
他发誓,自己真的看到这花泽闪烁,怎么回来反倒不见半点异动了。
柳禾叹了口气,没再追问。
就像他进宫时说的——
没事就好。
这一夜先是辗转床榻,后又急着赶回来,神情一松一紧惹得她越发疲累。
天还未亮,柳禾重新躺下。
长胥砚也已去了甲胄,只着里衣自身后与她相拥。
“我没骗你……”
声音有些闷。
知晓长胥砚惯来不是个会在这种事上说谎的人,柳禾闭着眼轻声应了。
“我知道。”
男人稍稍安心,贴得更紧了。
……
第439章 什么都要
……
男人贴得很近。
柳禾能嗅到他身上熟悉的冷调香。
可不知为何,除了这熏香之外,她还捕捉到了另一种气息,忍不住翻过身多闻了两下。
像是……
从身体里渗出来的味道。
少女挺翘精致的鼻尖近在咫尺,恰好凑在他的心口,长胥砚忍不住眯了眯眼。
“怎么,太子比我香?”
柳禾正嗅着,闻言不由一哽。
这位统领禁军的二殿下在人前凌厉果决,让人看一眼便生畏,可私下每每吃味时都显得格外孩子气。
就比如这一刻。
“我和太子谁更香?”
男人语气执拗,似是非要问出个满意的回答来才肯罢休。
回想起他提剑进宫时的决绝,柳禾心窝软了软,不自觉地顺着他的意哄着。
“你香,你最香了……”
长胥砚唇角轻扬,甚是满意。
见他里衣有些褶皱,显然是仓促出发,穿上甲胄时连衣裳都没来得及好好整理。
柳禾忍不住替他抬手整了整。
“今日怕了?”
长胥砚抿紧唇角,像是种无声的回答。
何止是怕。
柳禾轻叹一声,缓缓道:“若我真的死在皇宫里……”
“不会。”
话音未落就被男人固执打断,每个字都似从牙缝里挤出来,听起来格外艰难。
“你不会死。”
身体被他抱得更紧。
柳禾无法,好言安抚了半晌才得了喘息的机会。
“天还早,再睡会吧,”她轻轻勾了勾他的小指,示意他安心,“明日……”
明日还有正事。
余下数语却被尽数堵了回去。
男人的唇齿在她的香唇上反复辗转,情至深处时也无下一步动作,只是轻咬着发泄。
绵长的情愫疯狂滋长,长胥砚强忍着停下来。
他深深看着她。
“日后用我,别用太子。”
柳禾一愣,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时总觉得有些好笑。
她还记得自己刚到这里来时,长胥砚当她是个宦官,别别扭扭不敢直视那不同的情感。
他曾警告她说——
不许用太子的东西。
现在不是不能用长胥祈的东西了,竟直接变成了不许用长胥祈这个人。
“笑什么?”
男人不情不愿在她耳廓轻咬。
“早都说了我不喜太子的性子,如今肯与他好生相与也不过是为了……”
话至此处,他却顿住了。
柳禾强忍住笑意,明知故问。
“不过是为了什么?”
长胥砚轻哼一声。
“为了个没良心的薄情人……”
当怀中的人儿伸出纤臂,柔柔圈住他腰身的那一刻,长胥砚又觉得自己半点情绪都没了。
男人的领口有些松散,露着肌理分明的胸膛。
柳禾忍不住拿指腹轻轻摸着。
“天亮后叫人去京中各个藏书处,帮我找本书回来,我有些事情想不明白……”
长胥砚应了,仔细听着她的叮嘱。
……
次日。
长胥砚照例去守城。
皇城中一切都显得风平浪静,似乎并未因为一个人的生死产生任何影响。
见皇宫确无动静,柳禾稍稍安心。
趁着长胥砚派人去给她寻书的空档,她随手拿起了番邦人给自己留下的信铃。
绕到空旷无人处,轻轻摇响铃铛。
回应得很快,似乎就在城中。
柳禾耐心等待着,不一会儿的功夫,果然见不远处闪出来了个高大的身影。
相较于寻常番邦人有些清瘦,是个少年。
“参见神使,”少年冲她行礼,恭恭敬敬,“属下阿木,廉契大人派属下与神使传话。”
凑近些,柳禾迅速认出了他。
正是前些日子降下天火时看见火苗也不知道躲,只顾着给家人祈福那小子。
一根筋,倒是好忽悠。
她淡然开口道:“廉契那边进展如何?”
知晓她在问南瑶皇室纯阳之血调查的事,阿木如实回禀。
“廉契大人正在南境全力探寻,这两日应当会有消息,信一到,属下即刻送到神使手上。”
柳禾轻轻颔首。
“好,你去吧。”
起身离去的瞬间,阿木动作却顿了顿,欲言又止地看着她。
“神使……”
还有事?
少年较她高了许多,俯身冲她恭敬伸出手。
“求神使赐福……愿我阿弟于军中得以安然无恙,快些归家照顾阿爸阿妈。”
言语虔诚,仿若将她视作至高无上的信仰。
有时候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真的会在至黑至暗时刻化作指引前行的光,给人无尽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