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早日退休的铲屎官
柳禾无奈。
才说正事呢,结果三两句话又扯歪了。
长胥砚轻哼一声,没有松开她的下巴,反倒将指尖向上一挑,顺势俯身吻了过去。
两三日不见,他早已念她念得紧,从早到晚都觉得心口处空落落的。
唯有想到回宫就能见她,思念才得以稍稍缓解。
如今在宫外提前遇见了心心念念的人,他哪还能按捺得住,恨不得整个人黏在她身上。
柳禾偏头躲闪,拧眉提醒。
“长胥砚,你能不能正经……”
话未说完——
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沉稳有力。
……
第320章 解决一下
……
暗夜中。
脚步声由远及近,坚实稳重,每一次交替时都透着令人心悸的强悍。
能听得出来人是在有意暴露行踪。
长胥砚拧了拧眉,止住了吻向她唇瓣的动作,警觉地看向脚步发声处。
几步之遥,来人顿住了。
那道黑影巍峨高挺,仅仅是往此处一站,就让人觉得压迫感扑面而来。
“……松手。”
这小子牵着他家内子的手几乎不曾松开。
他强忍着妒火在暗处看了许久,又瞧见他欲俯身亲吻,实在忍不了了。
“你还要拥我内子到几时?看不见她推你吗?”
柳禾初时还暗暗冲他使眼色,见他没有半点退让之意,心下顿时无奈至极。
她有意替他隐瞒,结果这小子自己挨个曝马。
带不动啊带不动……
迎着来人犀利的视线,长胥砚眯了眯眼,警觉地瞪了回去。
此人好生熟悉。
“你是……”
心里虽已有猜测,他却想等此人自己说。
直觉告诉他——
小柳今夜对他格外反常,兴许就是因着此人躲在暗处的缘故,怎能不叫他愤懑。
“二殿下贵人多忘事,许久不见,不记得在下这么个小人物也是寻常……”
来人边说边摘下帽檐,露出了精雕细琢般深邃的正脸。
“番邦头部阿戚野,有礼了。”
果然是他……
长胥砚眸光凛冽,不动声色地把身侧的少女往后带了带,以身挡住了来人的目光。
“原来是番邦少主……”
男人的语气里带了些虚伪的客套,笑意却未渗进眼里半分。
“山高路远,少主大老远来京一趟怎么也不派使官提前通知一声,这通关文令……兴许也未曾拿到手吧?”
外族无令擅入别国地界,此乃两国大忌。
若是被有心人抓住做上一番文章,只怕是也免不了一场恶战。
“还是说……”长胥砚勾唇松了松护腕,意味深长道,“少主此行是有什么见不得光的目的,不敢被人知晓?”
迎着这位上胥二皇子满含敌意的目光,阿戚野不甘示弱地回看着他。
“我来寻自家内子,二殿下觉得有何不妥?”
此话一出。
柳禾清楚地感受到身前的男人气息骤冷,冰得她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内子?”
长胥砚低笑一声,语气似有轻蔑。
“何时成礼?证婚人可有?聘书何在?可曾见过柳家父母?若是都没有……少主还是莫要唤的如此亲密了。”
随着他每说一个字,前方阿戚野的身子就越紧绷一分。
……不妙。
再不开溜,只怕这男人之间的争斗就要牵扯到她头上了。
柳禾转了转眼珠子,小心翼翼地往后挪动。
“小柳早已收下了我的狼牙,我早已是她的人,此事还由不得二殿下评断。”
向后挪的脚步一顿。
看吧,果然牵扯到她身上了。
“……狼牙?”
回头见某人不知何时已挪远了些,长胥砚本就拧起的眉头沟壑深深。
“回来。”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
僵持了半晌,柳禾总觉得下一刻他就要长臂一伸将自己捞回来,到底还是认了怂。
她又小步小步挪了回去。
“他说的是真的?”
迎着两个男人齐刷刷的视线,柳禾哽了哽。
又来了……
这该死的修罗场,她帮谁不帮谁好像都是错。
打定主意,她索性仰头看天,决定彻底当个甩手掌柜。
见她这般反应,长胥砚心里多少有了数。
只怕这番邦少主也被拿下了。
不知沉默了多久——
“原来是自家兄弟,”长胥砚故作客气地勾起唇角,挑衅般地看向了阿戚野,“既如此,你我又何必针锋相对。”
见他忽然消了阴鸷气,还说出这等言论,阿戚野一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家伙定是在有意做戏,好在小柳面前彰显他的肚量之大。
不但阿戚野意外,柳禾本人亦有点傻眼。
那一刻。
她在脑海中设想了许多种可能,其中直觉最强烈的是——
长胥砚被她给气疯了。
担心他的精神状态是否还正常,柳禾鬼使神差伸出手,想要试探他额头的温度。
男人没有躲闪,大掌顺势包住了她的手。
“此时夜深,酒楼都已打烊,”长胥砚顿了顿,语气格外自然,“少主不若跟我去禁军亭内,找两个厨子做些佳肴,你我也好小酌一杯叙叙旧情。”
柳禾:???
小酌?叙旧情?
他们两个互看不顺眼,哪来的旧情可叙。
这人是不是真傻了……
不过好在阿戚野应当还算正常,想来不会答应这古怪且无厘头的邀请。
“……也好,劳烦二殿下破费。”
柳禾:???
下一刻。
只见长胥砚缓步上前,客气地搭了下阿戚野的肩膀,周身早已没了半点锋芒。
眨眼的功夫,这二人就已从针锋相对变成了客套有加。
柳禾不禁瞠目结舌。
见她愣在原地没跟上,二人默契地止步回头。
长胥砚挑眉看她,若有所思地提醒着。
“你……来不来?”
总觉得这两人的反应处处透着古怪,柳禾生怕他们在自己面前做戏,转过头来原形毕露。
她自然是放心不下的。
“……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