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早日退休的铲屎官
“不要你们……姐姐……寒儿要姐姐……”
一声声姐姐唤得柳禾心惊胆战,忙从两个老嬷嬷手里将他接了过来。
出乎意料地,窝进她怀里的长胥寒竟真的不再哭了。
“皇后,这……”
见小柳拿求助的眼神看向自己,皇后无奈轻叹。
“寒儿年幼,突然之间换了住所不适应也是自然……小柳,既然六殿下亲近你,那你便暂时安抚着吧,待到他情绪稳定些再送去锦妃宫里也不迟。”
柳禾点点头。
“皇后放心,奴才一定好好看着六殿下。”
从前在现实世界的时候她确实不怎么喜欢孩子,总觉得人类幼崽闹腾又爱哭。
奈何长胥寒生的粉雕玉琢确实可爱,在她跟前也乖得不像话。
……哄就哄吧。
两个老嬷嬷却面面相觑,犹豫着开了口。
“皇后娘娘,可是陛下那边……”
圣旨要她们把六殿下送去,她们哪能耽搁。
再说如今栾氏已然倒台,她们也巴不得早点将这没了靠山的奶娃娃扔到锦妃宫里,自己好快些回去交差。
哪能看不出这些人的心思,柳禾不禁拧了拧眉。
低头见长胥寒的手臂都被这两个老婆子掐红了,怪不得方才越哭越凶。
“皇后既如此说了,便自会派人告知陛下,如今六皇子有阳华阁看顾,就不必劳烦二位嬷嬷了。”
见皇后冲自己轻轻颔首,柳禾抱着怀里的孩子冲她行了个礼。
“那奴才先带六殿下去常福阁附近转转,待到环境熟悉一些之后,想来也好安置。”
……
暖阁。
如今尚是初春,百花未开。
倒是显得有些荒凉。
穿过此处便是锦妃的常福阁了,柳禾抱着粉雕玉琢的小团子一路走一路逗,惹得他咯咯直笑。
刚走了没几步,她很快便意识到前方有人。
柳禾一抬头,恰好跟正对着自己的男人撞了个满眼。
是夏英?
那他对面坐着的人是谁,连看都不用看了。
长胥砚身着一袭玄色衣袍,端坐时的身子也格外笔挺,背影散发的威压阴沉可怖,让人不敢靠近。
他们为何在此处……
眼瞧着怀里的长胥寒扁扁嘴要被吓哭,柳禾毫不犹豫扭头就走。
身后却传来了一声高呼。
“哎!那不是小柳公公吗!”
夏英戏谑的嗓音格外嘹亮,瞬间让她脚步一顿。
……就你小子眼尖。
柳禾背对着他们翻了个大白眼。
长胥砚闻声动作一顿,正在处理的公务也止住了,思绪早就不知飘到了何人身上。
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夏英饶有兴致地咂了咂嘴。
某人的心上太监来了。
看来是没心思做正事咯。
“那我明日再来,”夏英站起身,神秘兮兮地冲他眨了眨眼,“阿砚,此处无人,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
话未说完就被打断了。
“赶紧滚。”
夏英好一阵无语。
要不是他疾声开口将那小太监唤住,人家早就躲没影了,还能让阿砚这小子横插一脚?
“哎,不是我说你,你就不能改改这臭脾气……”
夏英苦口婆心,奈何某人连魂都要被小太监勾走了,视线再也没分给他半点。
啧。
见色忘表哥。
……
第126章 喜欢孩子
……
见夏英骤然起身朝相反的方向去了,柳禾心下暗道一声不好。
她本想抱着长胥寒尽快溜之大吉,奈何暖阁里的人已经朝着自己走了过来。
现在再跑,好像有些欲盖弥彰。
怀里的小团子眼泪汪汪,两只小拳头紧抓着她的衣襟不撒开。
先前他摔断了腿的事跟这个二哥脱不了干系,想来自然是畏惧长胥砚的。
柳禾只好轻轻拍抚他的后背,以示安慰。
……
自柳禾出现之后,长胥砚一门心思便都在她身上。
直到走近些他才注意到——
小太监怀里竟抱了个孩子。
“……”
英挺的墨眉紧紧拧起,满脸都透着不悦。
“你可还记得我说过什么?”
说过什么……
他说的话可不少,也不知是又想起哪一句来了。
见小太监愣怔着没有半点要松开长胥寒的打算,男人压低的声音里怫然更甚。
“你的手不许抱旁人,狗不行,孩子更不行。”
意识到长胥砚相当认真的瞬间,怀里的小团子却被他给一把夺了过去。
动作之迅速,跟上次抢蝶妃的狗如出一辙。
将弟弟抢过来之后,长胥砚并未让他在自己手间停留太久,毫无耐心地拎起来放在了地上。
“自己待着。”
面色不善的警告,顿时吓得小团子瑟瑟发抖。
这态度……
还不如先前对待蝶妃的狗呢。
扔开这块小狗皮膏药后,长胥砚伸手拉住了她的腕。
“此处风大,随我去暖阁里避风。”
自从将小柳从宫外带回来已有半月,他发疯一样地想念他温软的腰肢,想念他赧红的面颊和诱人的唇。
每每想念极致时,他总会记起自己对他的承诺。
小柳,我会做给你看。
……
见长胥砚拖着自己往暖阁去,却没有半点带上身后小团子的架势,柳禾拖拖拉拉拽停了他。
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在此吹冷风哪能受得了。
“二殿下若有事要与奴才说,不如……”她仰起脸,带了点乞求,“不如等奴才先把六殿下送回去,万一冻坏了……”
“不许。”
男人固执地打断了他。
“送他回去之后你还肯来见我?”
柳禾一哽。
她确实打算借着这个由头开溜来着。
下一刻,却见男人相当嫌弃地拧眉转过身,将杵在地上不敢动的小人儿提起来就走。
整个过程,他始终没有放开她的腕。
“麻烦东西……”
将长胥寒往暖阁地上一放,长胥砚还不忘冷冷瞥了他一眼,满脸警告。
“不许哭。”
可怜的小团子显然是相当畏惧这个哥哥,扁扁嘴看向柳禾。
虽然能理解长胥砚对栾贵妃的孩子为何态度如此恶劣,可看着长胥寒想哭又不敢哭的委屈样,她的心还是不自觉地软了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