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爱谁当!纨绔夫君为我挣诰命 第63章

作者:折雾里 标签: 穿越重生

  于是沈棠宁眸光轻闪点点头:“也是偶然,那日我去普陀寺进香,曾偶然得见三皇子拜访长公主。”

  这里她撒了个小谎,她虽并未亲眼撞见过三皇子去拜访长公主,但姨母和表哥若有心想查,定能查到三皇子的动向。

  果然,听到三皇子去拜访长公主,皇后和燕淮不约而同眼底闪过异色。

  “三弟去拜访姑姑做什么?”燕淮面露沉思,神情有些异样。

  都知道陛下对长公主态度十分微妙,三皇子却背地里联系长公主,这一点便极不寻常。

  再者,三皇子对外的形象一直是与世无争随心所欲,那他此举就有些耐人寻味了,前十几年不闻不问,如今又走动起来,总不可能是突然想同长公主联络感情吧?

  皇后眸底乍现冷色:“丽妃是个不安分的,生的儿子倒是跟她一路货色!”

  丽妃平日里耍耍心机争宠,只要不闹得太难看,皇后可以不管不问,毕竟这么些年,她早就对陛下冷了心。

  可如今对方明摆着惦记上了她儿子的储君之位,她便不能熟视无睹!

  三皇子虽然有些事做得隐秘,但一旦姨母和表哥起了疑心,便能探寻到蛛丝马迹,从而心生警惕。

  沈棠宁眼神迟疑:“我也有些疑惑,后来长公主发现了我,邀我去喝茶,还说了许多似是而非的话,棠宁便一直惴惴不安。”

  皇后不由追问:“她说了什么?”

  沈棠宁深吸口气,似是难以启齿,闭了闭眼:“长公主她……她骂姨母愚蠢,辛苦筹谋却为他人做了嫁衣!”

  事实上,长公主当然没说这话,这些都是她自己揣测的,但她笃定,骄傲如姨母不可能亲自向对方求证。

  皇后眸色一滞,僵硬地跌坐了回去。

  燕淮神色担忧:“母后,您没事吧?”

  她缓缓扯起唇角,笑容冰凉又苦涩:“她说的没错,本宫是蠢。”

  这么多年,竟也没能看清枕边人的本来面目。

  明仪这是在怨她,当初为何不站在她那边……

  皇后抿了抿唇,眼里有什么熄灭,又有一簇光亮起,眼神变得坚定,她看向沈棠宁,执起她的手:“好孩子,这回多亏了你。”

  沈棠宁有些惭愧,但很快又抛去心头杂念,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达成目的说点善意的谎言也没什么。

  总比眼睁睁看着他们走向死亡,却什么都不能做来的好。

  ……

  出了坤宁宫,沈棠宁笑着道:“姑姑不必送我,我找得到路。”

  文澜温柔地笑了笑:“娘娘的命令,奴婢可不敢敷衍了事。”

  沈棠宁望了眼朱红的宫墙,有飞起的檐角气势恢宏,那是保和殿的方向。

  文澜了然:“小姐这是担心池二公子?策问要考三天呢,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娘娘说了,您若是实在担心,也可留宿宫中。”

  沈棠宁收回目光扯了扯唇:“不可让娘娘因我乱了规矩。”

  她话音刚落,冷不丁听到一声清脆的掌掴:“没眼色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

  沈棠宁微一皱眉,宫闱内,这还连着前朝必经之路,谁敢如此放肆?

  文澜也脸色微冷望过去。

  在看到云安公主的仪仗时,沈棠宁便也不惊讶了。

  云安公主坐在步辇上,伸着纤纤玉指打量着新涂的蔻丹,口吻漫不经心:“行了锦屏,可别误了给母妃请安的时辰,让她跪在这里长长记性得了。”

  她一抬眸,也瞧见前方的沈棠宁,嘴角玩味地勾了勾:“这不是沈大小姐……哦不对,现在应该是池二少夫人?”

  沈棠宁福身请安,视线掠过某处,眼底掠过一抹愣怔。

第91章 皇帝出题

  “公主殿下。”文澜行了礼,眸光却有几分犀利。

  云安瞥见了她,顿觉晦气:“原来是文澜姑姑,想来您有事在身,本公主也要去给母妃请安,便不耽搁了。”

  本来还想给沈棠宁一个下马威,没想到皇后的人也在,云安再嚣张,也不敢当着皇后的人挑衅。

  她恹恹地挥了挥手,锦屏会意,朝跪在地上的侍女瞪去一眼:“还愣着做什么?公主今天心情好,算你走运,还不快跟上!”

  沈棠宁直勾勾瞧着那侍女惊慌失措地起身,唯唯诺诺疾步跟上,久久不能回神。

  “云安公主这性子,当真愈发……”文澜皱着眉,终究还是咽下到了嘴边的话,转过头便瞧见沈棠宁这副模样,察觉到异样,“小姐怎么了?”

  沈棠宁收回了目光,掩住眼底一抹异色:“没什么,只是瞧见公主方才罚的那名侍女,容貌似乎有些异于常人,一时惊讶罢了。”

  她眼里掠过若有所思,那女子半张脸凹凸不平,不像是先天如此,倒像是后天损毁。

  不禁让她联想到元昭曾提到过的那人,他说他去公主府是要找一名容貌有损的女子,会不会就是方才那个?

  ——

  保和殿。

  池宴这会儿也并不轻松。

  头次面圣,他心里或多或少有些忐忑,被人领进殿之后,他也没敢多瞧,只听到上首传来一道威严低沉的嗓音:

  “你就是池宴?”

  池宴反倒镇定下来,落落大方上前行礼:“回陛下,草民不才,正是池宴。”

  崇德帝眸含审视,冷漠道:“抬起头来。”

  寻常人听了他这语气,多少都会有些战战兢兢,池宴只是顿了顿,便从善如流抬起头。

  皇帝面容威严,颇有些不苟言笑,年轻时大抵也是俊俏公子,而今历经岁月沉淀,眉宇拢起深深沟壑,一双眼眸又黑又沉,让人瞧不出喜怒。

  天威难测,果不其然。

  池宴只瞥了一眼便垂下了眸,适时流露出好奇本能,却又不让人觉得冒犯。

  这副心无城府的模样不知是不是取悦了帝王,崇德帝眉头舒展,语气也微微缓和:“听说就是你考了这回的解元,那就让朕来瞧瞧,你是真有本事还是弄虚作假!倘若是弄虚作假,那便是欺君,你可知道会面临什么样的处罚?”

  池宴嘴角微微一翘:“草民愿意接受陛下的考察。”

  崇德帝挑了挑眉,眸光一深:“好,那便让朕瞧瞧你的能耐!取纸笔来!”

  看样子竟是打算亲自出题。

  池宴也有些惊讶,恭敬地垂首等候,不多时福公公已经捧着崇德帝的墨宝,笑着瞧了眼池宴:“池二公子快起罢,随咱家来。”

  池宴起身,旁边有小太监抬着条案进殿,案上也备好笔墨纸砚,福公公引着他坐下,将皇帝出的题交给他。

  池宴双手捧着接过,瞧了眼上头的字,龙飞凤舞,铁画银钩!

  好字!

  他敛了思绪仔细去瞧上面的内容,凝了凝神,陛下一共出了三道题,难是不难,但话题都有些敏感。

  比如问他如何肃清贪官污吏,怎样平衡世家与寒门,这些是他能操心的吗?

  这要是答不好,得罪人不说,陛下追究起来,他这脑袋还能安生长在脖子上么?

  他怎么觉得陛下像是在刁难他?

  福公公清了清嗓子提醒:“公子可以答题了。”

  联想到沈棠宁的话,池宴突然福至心灵,也许陛下看中的就是他的坦率直言,朝中文武百官,有些事虽然清楚,但因为有所顾忌未必敢说。

  但池宴不一样,他不属于任何立场。

  池宴思忖了一会儿,缓缓开始动笔,一开始落笔的动作还会有所迟疑停顿,后来不知是不是有了思路,逐渐顺畅起来。

  殿内一时间只听见笔尖落在纸上的沙沙声,几位官员对视一眼,此次监考不仅有皇帝,还有翰林院学士,国子监祭酒,以及太傅和首辅,可谓声势浩大。

  毕竟策论要考三天,陛下政务繁忙,不可能一直守在这儿,总得有人替补。

  在这样的阵仗下,寻常考生很难不产生压力从而影响心态,瞧池宴心无旁骛的模样,分明已经进入了状态。

  且不论别的,这位池二公子的心态是当真好!

  思忖间,只见帝王走了下来,众人不由一惊,屏息凝神。

  池宴毫无所觉,他已经达到了一个浑然忘我的境地,直至身旁落下一抹明黄衣角,他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不过这会儿惊讶也晚了,于是他抿了抿嘴角只能当做没看见。

  崇德帝居高临下瞧了会儿,眉头微微一皱,眼里闪过一抹嫌弃,字只能算勉强。

  不过瞥见池宴那些大胆的言论,他眸光深了深,此时已经信了池宴是有几分真才实学。

  毕竟这等新奇又锐利的想法,他还从未在其他人身上见过,大有一种恨不得将全天下人得罪的不顾死活。

  崇德帝嘴角极轻地一抽,板着脸瞧了眼自我投入的池宴:

  不错,是个不怕死的!

  崇德帝又转身回了龙椅上。

  池宴本人没觉着不对,那边的几个大臣却急得抓耳挠腮,这池宴究竟写了什么不堪入目的东西,能让陛下露出那样丰富的表情?

  为什么说不堪入目呢?

  因为据他们多年察言观色,陛下的模样不像是生气,当然,也不像是高兴……

  等崇德帝走后,几位大臣终于按捺不住了,一个接一个的,状若不经意绕到池宴身边,看了池宴写的内容后,一个比一个脸色奇异。

  倒也难怪陛下露出那副表情!

  一群大臣眼神复杂地盯着池宴,像是在看什么新奇物种。

  池宴饶是再镇定,也难免感觉到如芒在背,他抬起头来,几位大臣反倒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只听池宴清了清嗓子,问的却是旁边的福公公:“公公,请问有水吗?我有点渴了。”

  他的语气还透着几分羞赧。

  福公公愣了一下,忙道:“有的,咱家这就让人端来。”

  大臣们集体震惊:“……”

  瞧瞧,他还使唤上了御前总管!

  池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