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晚风不醉人
江妤缓步走近,轻轻掰开他的手掌,软声道:“哥哥,无事都过去了,如今只要寻出那男子的死因,父亲便能沉冤得雪。”
两人未再多言回到船头,却见原本哭泣的阿眠坐在桌边,整理着信件,瞧见两人回来,眸子一亮,“江少卿,我又寻到了李寅贩卖私盐的账本。”
江妤疑惑地视线望向苏念麟,却见他微微点了点头,她快步走到他的身旁,踮起脚尖,苏念麟微微俯身,江妤凑到他耳边轻声问道:“她从哪里寻出来的?”
许是发现了几人的疑惑,阿眠轻抚着身前的古琴,语调带着一点怀念,“这把琴是兄长送我的生辰礼物,他说里头藏着可以保命的东西,若是哪日他被人害死了,这琴便能替他找到凶手。”
江妤上前接过她手中的账本,略有些怀疑地瞧了瞧她身前的古琴,她那兄长竟有如此先见之明,为何还会身死,江妤翻开手中的账本,却见里头细致地记录着每一笔出入的明细,她瞧着瞧着便皱起了眉头,原来那日在沈府未寻到的账本,竟在此处。
江妤微微抬眸瞧了一眼阿眠,若她所言如实,那李寅必然与沈瀚有关联,只是如今她那兄长,死去多时,现场也破坏殆尽,如今要探查起来,要难上不少,忽然她想起那日在王府珠紫扮鬼吓唬王婆子,顿时心生一计,“这位姑娘,你可知你兄长在为李寅做什么?”
阿眠眉头轻皱,如葱白一般的指尖轻抚着额头,“未曾听兄长提起过,但似乎是管账的。”
“管账?”江妤指尖轻点着这手中的账本,总觉得有些不对。
蓦然一旁站了许久的温凝,百般聊赖地转动着手中的长鞭,微抬眼眸望向坐在一旁的阿眠,道:“若只是管账,怎会害怕自己被杀?姑娘,你若真想找出你兄长的死因,可别再有什么隐瞒。”
听着温凝所言,江妤恍然大悟,正如她所言,若只是账房先生,怎会如此料定自己会被灭口,必然是帮着李寅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才会害怕自己被灭口,她仔细瞧着对面坐着的阿眠,果然她的脸上闪过一点心虚。
林允之瞧着江妤等人如此逼问阿眠,心中泛起一点莫名的英雄气概,猛地站起身子,挡在了阿眠身前,道:“阿眠如今是苦主,并非你们的犯人,你们怎可用这种语气审问她。”
“呵,那是她的兄长,她若不想查明真相,那便继续隐瞒罢。”温凝瞧着林允之那脓包样,眸间闪过一丝嘲讽,这种见色上头的男人,真是令人扫兴,转过头,瞧着不知在想什么的江妤道:“宛宛,我瞧着那位姑娘也不是诚心想要替她兄长求公道,我们走吧。”
“且慢。”正当几人准备离开之际,身后忽然传来阿眠急促地喊声。
江妤微微偏过头,便见阿眠一把推开站在自己身前的林允之,快步走上前跪在江子安与苏念麟身前,微微低垂着头,露出一抹皓白的脖颈,语调中带着一点哽咽,“江少卿,苏副城主,不是小女子不想说,但方才您二位也是瞧见了,有人想杀我。”
说着,阿眠膝行上前,伸手想要拽住江子安的衣服下摆,谁料江子安微微后撤了一步,月白色的衣摆从她手中滑过,阿眠低垂着头,眸中闪过一丝晦暗,她百试百灵的美人计似乎对这两人并不起效,她侧着身子,衣襟微开,露出胸前一抹雪白,“请两位救我一命。”
两人偏过头,瞧也不瞧她一眼,反倒是一旁的温凝,发出一声冷笑,倒也未出言嘲讽,反而将自己的外袍脱下,甩在了阿眠身上,“穿好衣服再说话。”
听着温凝所言,阿眠脸颊通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抓紧了她的外袍,语气生涩地对着温凝轻轻道了声谢,心底微微带起一点暖意。
夕阳西下,画舫缓缓停靠在码头处,江妤几人踏上岸边,不远处传来阵阵食物的香味,她轻抚着自己的肚子,眸子里流露出点点向往,忽然一声叫卖声响起,“新鲜出炉的鲜肉小笼包,好吃又新鲜嘞,快来瞧一瞧,看一看。”
江妤顺着香味,朝那叫卖出走去,只见竹制的笼屉里蒸着四个皮薄馅大的包子,自从来到大澧朝后,她便再没吃过这小笼包,馋的她口水都要出来了,“老板,这个小笼包怎么卖的?”
“十文四个,姑娘要尝尝吗?”老板顺着声音望去,却见江妤身着鹅黄色长裙,俏生生地站在铺子前,双眸间皆是馋意,笑着说道。
“来两笼。”说着江妤便带着几人寻了空位坐下,嘴里还在念叨着,“若是此时再来上一碗猪油拌的手推馄饨就更好了。”
听着江妤所言,苏念麟环顾四周,瞧见一旁的阿婆正在往汤里下着一只只小巧玲珑的馄饨,虽然不明白她口中的手推馄饨是何物,但若是她想吃馄饨,便那他便替她买来,他缓缓起身,走到那阿婆身旁,“阿婆,这馄饨怎么卖的?”
阿婆年纪有些大,开始并未听清苏念麟的话,直到他抬高嗓音又问了一声,那阿婆才抬起头,瞧见了一个俊俏后生站在自己铺子前,她缓缓站起身子,问道:“俊后生,要买馄饨吗?”
江妤坐在铺子内透过蒸腾的雾气,瞧着那身姿挺拔,俊美无俦的男子,站在馄饨铺子前,微微俯下身子替自己买馄饨的模样,心里泛起点点涟漪。
很快,苏念麟便带着馄饨回来了,一股熟悉的猪油香味扑鼻而来,她舀一个稍微吹了吹便塞到嘴里,那熟悉的味道,让她顿时红了眼眶,恰好此时一笼热腾腾的小笼包上来了,江妤迫不及待地夹了一个,沿着边轻咬一口,鲜甜的汤汁溢如口中,她满足的眯起了眼睛。
而一旁的温凝尝了一口,便将包子放到了一边,微微皱起眉头,似乎不理解为何江妤会喜欢这种甜口的包子,忽然想到她似乎从小便喜欢甜食,便也了然,一手撑着头瞧着她大快朵颐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吃饱喝足的几人,缓步走在繁华的街道上,两侧皆是店铺,蓦然江妤眸光一闪便瞧见一家关着的店铺,桐木的店门上沾着褐色的液体,周围的人群皆绕过此处,她不觉有些好奇,往那头走去,还未走近便被一个婶子拉住,“小姑娘,去不得,那家店铺半月前死过人。”
江妤微微偏过头,澄澈的眸子间满是好奇,“半月前死过人,我怎么从未听说?”
那婶子瞧着江妤模样漂亮的像个瓷娃娃一般,便拉着她往一旁走去,语调也不由轻缓下来,“我家那口子在府衙,听他说这家铺子的人参与了什么神仙散的制作,贩卖,被人灭口了,官府害怕朝廷来查,便压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来啦~小笼包超好吃~手推馄饨也超级好吃~
第33章 拼图33
江妤听着那婶子的话, 微微侧过头与身旁的苏念麟对视一眼,两人眸中皆是震惊,原来方才在画舫之上, 阿眠便告诉几人,原是她兄长算的一手好账,被李寅看中, 招了他, 让他打理李寅名下的铺子。
起初还只是打理一些布料铺子和酒楼, 他还与阿眠说, 待他赚够钱便将她接来荔城,可慢慢地信件中的内容开始变化,阿眠明显感觉到兄长似乎在害怕什么, 她便在信中询问, 原来李寅让他接手一间贩卖神仙散的铺子,李寅威胁他,若是不接,便会派人杀了阿眠, 迫于无奈,他只能接手, 却发现原来李寅后头还站着副城主。
他想着, 干完这一趟, 便离开, 可万万没想到李寅与副城主分赃不均, 出现了矛盾, 他收买了王家那两个兄弟, 给副城主一家下药, 最终副城主一家灭门, 阿眠的兄长便开始害怕,自己会落得与副城主那般下场,便偷偷藏了不少证据在铺子中,还未过几日,京城便派来了新一任城主。
随后又传出,京城即将有大官前来查前任副城主灭门一案,李寅有些害怕神仙散一事暴露,便连夜派人将整个铺子的人灭口,恰好阿眠的兄长外出,躲过一劫,可是还未回到铺子便被李寅派人抓住,逼着他交出账本。
自此之后,阿眠便与她兄长失联,而如今这婶子所言,那铺子似乎正是阿眠兄长的铺子,江妤眸子一亮,这不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吗,几人对视一眼,但瞧着这婶子始终不让人靠近的模样,几人当即决定打道回府,等入了夜,再来瞧瞧。
夜色朦胧,一轮圆月高悬于天空之上,湖边的柳枝上栖息着几只鸟儿,清风拂过,惊地鸟儿扑棱棱地飞起,远远望去,几道人影逐渐向贴着封条的铺子靠近。
随着人影靠近,原来是江妤几人,几人瞧了瞧锁住的木门,微微仰头便见一枝柳枝从墙内探出,温凝足尖一点便翻身上了白墙,她朝里头瞧了瞧,一片破败,毫无生机,她转过头对着墙下几人挥了挥手,压低嗓音道:“快上来。”
江妤转头看向江子安,以为他会将自己带上墙头,谁料他瞧也不瞧自己,毫不犹豫直接翻身上了墙头,蹲在了温凝身边,老神在在地瞧着墙下两人,江妤眉头一皱,刚要开口求助,没想到苏念麟缓步走近,轻道一声抱歉,随后一手揽在她的腰间,带着她飞身一跃便站到墙头之上。
江妤将将站定,便踹了江子安一脚,许是前段时间刚下过雨,墙头长了不少青苔,江子安身形一晃,便跌了下去,好在身手矫健,在落地的那一瞬间调整好了姿势,他站定后,眉尖一挑,望着站在墙头的江妤,“宛宛,你这是要谋杀亲兄?”
“哼。”江妤一声轻哼,似是在怪他方才不带着自己,反而还要劳烦苏念麟,几人一同从墙头跃下。
借着月光,瞧着院子内一片荒芜,一旁泛着黄的墙壁上溅着斑斑点点的血迹,江妤快步走上前,指尖轻轻蹭过血迹,“瞧着有些时日了,应该不止半个月。”
说罢,她又在院子中转了转,只见原本树立在一旁的架子倒在地上,瞧着似乎经历了一场大战,她眸间闪过一点疑惑,手指轻轻碾过架子上的灰尘,“此处瞧着似乎有过一场争斗,周围的铺子离得并不远,为何从未听人提起过?”
话音刚落,一声吱呀声响起,温凝推开了屋子的木门,一阵尘土味扑鼻而来,她抬手捂住自己的口鼻,跟随在她身后的苏念麟取出一枝火折子,吹燃,便见屋内一片狼藉,椅子柜子东倒西歪,书本被丢的到处都是,仿佛被人洗劫一空。
江妤快步从院子中走到温凝身后,探头朝里头望去,满目狼藉,“瞧着已经被人找过一遍,不知我们是否还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听着江妤所言,温凝绕过跌倒在地的椅子,往屋内走去,“总有遗漏,我们再找找。”
说着她便走到书桌前,翻阅着桌上的书籍,却没半点能用,江妤回想起今日阿眠在画舫所言,她的兄长将证据藏在铺子之中,眼见着这些地方都被翻过,柜门大开倒在地上,她眼神逡巡,发现这屋子内唯有墙面完好无损,她只见摩挲着下巴,“阿眠的兄长,是否会将证据藏在墙壁内?”
几人对视一眼,皆是觉得有可能,但如今夜深人静的,拆墙有些不切实际,苏念麟站到墙面,修长的指尖一点点摸过墙面,试图寻找上头是否有暗格,却一无所获。
忽然外头传来一声轻响,似乎是有人落在院子内,江妤几人心中一凛,江子安迅速熄灭手中的火折子,瞧着屋内唯一完好的屏风,几人挤挤挨挨躲在后头。
不出片刻,一阵脚步身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门口,不一会儿一道开门声响起,轻巧地脚步声再度响起,几人透过屏风的缝隙,却见一个身材娇小的女子,身着黑色夜行衣,快速朝坐塌走去。
江妤瞧着她的背影,清亮的眸子里闪过深思,这女子的背影与那日在扬州城内,迷晕自己的那位极像,想到这,她忽然发现白日里那位阿眠与那女子也是极像。
正想着,那女子翻开榻上的坐垫,手指摩挲着竹榻,忽然咔哒一声,竹榻踏出一个暗格,她在暗格中取出一个木匣,眸子扫过江妤几人藏身的屏风,抬手一扬,一道迷雾凭空出现,江妤猛地推开屏风,一把抓向那女子的衣袖,却晚了一步。
好在苏念麟一早便蹲在了墙头,随着一声闷响,江妤几人冲出屋子,便瞧见那女子被苏念麟一脚踹倒在地上,温凝疾步上前,一把扯下她的面罩,果然就是阿眠。
“阿眠姑娘,你这是何意?”江妤蹲下身子,夺过她手中的木匣,打开后里头竟然是一包神仙散,下头压着李寅的私印。
阿眠双眸微红,带着哭腔道:“我以为是李寅派人前来,没想到竟是几位。”
阿眠眸子扫过江妤,瞧着她表情松动,正要继续开口,却被温凝打断,“竟没想到,阿眠姑娘竟有如此身手。”
温凝眉尖微挑,瞧着坐在地上的阿眠,淡淡开口道:“瞧着姑娘这身手,今日若是没我们几人,那画舫上的黑衣人,应当也占不了几分便宜。”
忽然狂风大作,乌云笼罩圆月,周围陷入一片漆黑,阿眠的声音在此时悠悠响起,“我本是官宦之女,从小便与温姑娘一般随着家中武将练武,如今来此,不过是想替兄长报仇罢了,若是诸位不信,便将我交于官府。”
很快乌云散去,月光的清辉笼罩这院子中的几人,江妤瞧着坐在地上的阿眠,心头有些怀疑,却毫无证据。
“请宿主接取新任务——破解阿眠兄长死亡之谜,任务期限三日,完成任务将获得随机道具及线索碎片奖励,若在规定时间内无法完成将扣除相应生命值。”系统的电子音响起。
“三日?”江妤在脑海中发出质疑,系统却在发布完任务后,宛如死机一般,毫无动静。
江妤取出木匣中的私印递给身旁的苏念麟,“小师兄,这可是李寅的私印?”
苏念麟接过印章,借着月光,仔细地端详着,过了片刻,微微点头道:“瞧着模样确实是他的私印,但我认为此物并不能作为直接证据。”
“为何?”
“他若是说,这印章被人偷了呢?”江子安缓步走近,抬起手弹了江妤一个脑瓜崩,有些恨铁不成钢地瞧着她。
江妤一手捂着自己的额头,一手推开江子安,“痛啊。”
坐在一旁的阿眠,瞧着两兄妹的相处,眸间闪过一丝艳羡,微微低下头,一滴清泪滴在地上,很快消失不见,忽然一方绣着兰花的帕子出现在她眼前,阿眠抬起头,顺着帕子向上,却见江妤微微弯着腰,将帕子递到她面前,她脸上流露出一抹感激,接过了江妤手中的帕子。
遥远的京城,在漆黑的夜幕笼罩下,几抹黑影快速在夜晚中穿行,只见他们跃入一座院子之中,一名男子坐在上头,指尖轻轻点着桌上的杯子,眸子微凉,“阿眠那头如何了?”
“回主上,阿眠姑娘已经按照您的计划,将一切都栽到了李寅头上。”堂下那人忽然沉吟了片刻,又接着道,“但江子安似乎认为证据不足。”
听着下属所言,那人轻轻敲着杯盖,清脆的响声仿佛敲在那属下的心头,瞧着那人许久未发话,那下属心头一紧,“主上,属下会让阿眠加紧行动。”
“阿眠那头不急,我听闻似乎有人有异心,在荔城闹出了其他事情,去好好查查。”那人一手扶额,烛火透过屏风,落在他的眉眼间,露出他刀削般的侧脸。
“是。”
随着一声门响,屋内便只余一人,他瞧着桌上那支烛火,“最多一年,这天下终究要到我手中。”
而此时的荔城,万籁俱寂,一名眸子澄澈的少年一手执笔站在桌前,正在画一幅美人图。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来晚了,今天emo了一下,觉得自己写的太挫了,但我不会放弃的!!我会好好写完每一本,如果有什么问题一定要提哦~我会改正!
第34章 拼图34
月色透过窗柩, 洒在桌上,只见那画像上的女子栩栩如生,眉目间带着一丝愁绪, 少年指尖轻抚过画像,喃喃自语道:“近日,遇到些难事, 在下食言了。”
少年的尾音消散在夜色之中, 他收起画像, 将它藏入柜子中, 转身走到窗前,微微抬头瞧着夜空中那轮圆月。
与此同时,回到沁香楼的阿眠, 忽觉腰间有些硌人, 顺手一摸,取出一枚精致的玉佩,她将玉佩举到眼前,透过烛火, 玉佩通体透明,上头雕着精致的龙身, 玉佩右下角刻着司徒二字, 应当是那少年的姓氏。
阿眠轻轻摩挲着玉佩, 蓦的便想起那个夜晚, 少年眸子是她从未见过的干净透彻, 那日寻他的人, 想必是他的侍卫, 阿眠微垂着眼眸, 瞧着手中的玉佩想道。
想着想着, 阿眠忽然露出一抹笑容,自从她到这荔城之后,心情似乎放松不少,她缓缓走到窗前,推开窗户,望着空中高悬的那轮圆月,莫名的想起幼时自己全家被仇家灭门,义父如天神降临般,从杀手手中救下自己,自那日起,她便视义父为再生父母,无论何种任务都会拼命完成。
阿眠的睫毛微微垂下,掩藏住她眸中的情绪,瞧着手中的玉佩,过了片刻,她转身走到梳妆台前,将那枚玉佩收进一个精致的木匣中。
夜色如水,月光笼罩整片竹林,江妤等人缓步穿行其中,清风拂过,带起阵阵树叶婆娑。
“你们可相信那阿眠所言?”江妤走在前头,忽的停住步子。
紧随其后的温凝一时未察撞上江妤,将她撞得一个踉跄,扑向走在前面的苏念麟,他听得身后的动静,转过身子,正好接了个满怀,江妤捂着撞痛的鼻头,从他怀中退出,双眸因痛楚泛起一点泪花,“温姐姐,你可有撞痛?”
温凝原本有心说她两句,可她转头便来关心自己,又瞧着她眼含泪花的模样,沉默片刻道:“那位阿眠姑娘,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是否很像那日给我们下药的那位姑娘。”江妤听着温凝所言,一拍手掌,方才在那铺子中,她瞧着身着夜行衣的阿眠,便觉得有些眼熟,原不止她一人这般认为。
“方才只是觉得有些似曾相识,如今你这般一说,回想起来,阿眠的身形确实与那日的姑娘有些相像。”温凝指尖轻轻摩挲着下巴,回想着那日扬州府的情形,轻声道。
“给你们下药?”江子安方才便想开口,却一直插不上话,如今这两人安静了片刻,他总算找着机会,当日在扬州府他便有些疑惑,温凝身手不凡,江妤虽医术不精,但因着从小随着院首,吃了不少好东西,寻常药物对她根本无效,可这两人还是被抓了。
“那日我与温姐姐一同去扬州早市瞧了瞧,途中遇到两名男子尾随一位少女,我俩秉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精神,便想着跟上去瞧瞧,谁料他们竟是一伙的,那少女趁我与温姐姐不备,便将我们迷晕,后面的事,你们也知道了。”江妤低着头,脚尖碾着地上的竹叶。
江子安略带狐疑地瞧着江妤,旁人不知,他还能不知道,什么迷药能迷晕她,多半又是怕挨骂在扯谎,“等来日回京,我得告诉院首,你竟然能被迷药药倒。”
“江子安,你是告状精吗?”江妤不满地瞧着自己身旁的兄长。
“那你为何,次次都要以身犯险。”江子安有些恼火,未离开京城时,江妤一直乖巧听话,为何来了这荔城,便总爱以身犯险,似乎是从结识了苏念麟之后,思及此,江子安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身旁的苏念麟。
“江子安,宛宛如今十六了,换作寻常人家,如今可能已经是娃娃的娘亲了,你不能再这般管束她。”温凝瞧着兄妹俩负气的模样,有些头疼,她轻轻拉过江子安,安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