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水蔚蓝天
台下的百姓们火冒三丈,“畜牲!都是些畜牲!”
不知道谁先砸了一个土坷垃上去。紧跟着,越来越多的土坷垃朝台上砸去。
张梓若和维持秩序的人员高呼:“别伤自己人,别伤自己人!”
谷子和有根斜睨一起急声高呼的大牛:你喊啥子!
饱经殴打的白有根等人,抱着方远他们的大腿,痛哭流涕。
“我们知道错了,求求快送我们去县衙吧!”
在大牛的坚持下,白有根给他洗了袜子,给草根洗了衣裳,才一脸菜色的被押往县城。
讲学大赛暂时停止。
张梓若、程明达、燕飞他们一起前往县城。许多村民也跟着同去。
林举人带着孩子们与众人同路,返回县城。
“咚!咚咚咚!”
县衙门口的鼓被敲响了。
衙役匆匆禀报县令,“老爷,外面来了好多人告状!”
县令推开伺候的美人,“来的是什么人?”
“看上去像是方公子、于公子,还有大小姐。”
县令:“嗯?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他们押了不少人过来,被拖在最前头的就是刘有。”
“混账!这岂不是自家人抓了自家手下来自家县衙告状?!”县令匆匆戴上官帽,“随我去看看!”
他到堂中时,师爷、县丞也都到了,拎着水火棍的衙役罗列两侧。
县丞正瞪着于越和于小妹,朝他们使眼色,让他们少掺合事情!于越佯装未曾看见,只让于小妹回马车上去。
县令在案前站定,一瞧,好啊,乌泱泱的人群里,自家嫡亲的闺女,县丞的嫡子嫡女,县尉的嫡子嫡女,凑了个全乎!
“你们这是闹什么?”
“我们不是闹!我们要状告刘有一伙人坑蒙拐骗,烧杀抢掠!”
县城,不少百姓欢天喜地的往回跑,叫家人,或呼唤邻里。
“快!快去县衙!天杀的刘有一伙人被抓了,现在正告他们呢!”
“告有什么用?赢不了,还要被他们报复得家破人亡。”说话者心灰意冷。
“不一样,这回真的不一样!这回告他们的可是县里的公子小姐们!
刘有那些丧天良的玩意儿,只敢欺负我们,他们敢欺负贵人吗?我看他们这回铁定要完!”
“真的?那我们这就去!快走!”
“不锁门了?”
“不锁,现在啥也没有了。贼来都要施舍我两铜板。”
许许多多饱受掠夺欺压的百姓们,迫不及待地朝县衙跑去。
第89章 我手上的就是证据
县衙,腿上的箭支已经被拔掉,拿布条胡乱裹了两下的刘有匐趴在地,大声哭嚎。
“老爷,我冤枉啊!小人和兄弟们只是听说贵人都往那边去,心生好奇才去转转。
想着自己好歹也是老爷的手下,顺便维持维持场面。哪想到被当贼人一起给抓了!小人的腿也被废了,呜呜呜,求老爷为我做主啊……”
“我们冤枉啊,老爷!我们是想帮忙抓贼的,求老爷做主,还我们清白!”
他的兄弟们也都跟着哭嚎,大喊冤枉。
“胡说!你们就是贼!”于越等人怒不可遏。
“我们不是贼!”刘有眼睛一横,指着白有根几人,“他们才是贼!我们是协同捉贼的!”
白有根几人肩膀一抖,咬牙认了下来。只要刘有这些吏员脱罪,就能想法子把他们给捞出去。
刘有一伙人临时翻供,将从河湾村来的一众人等气得不行。
“真是贼喊捉贼!怎么如此无耻!”方羽柳眉倒竖,抽出鞭子就要打他们。
“别急,我们有供词。”
县令嫡女的仆从将供词呈交给县令,小声说道:“老爷,大小姐说,您在外面设路障,钱都被他们吞了,恶名倒是您得了,问您图什么?”
“什么?!”县令接过供词一看,火冒三丈。这种地痞竟敢把他当作傻子耍!
“岂有此理!”惊堂木狠狠拍在桌案上!
刘有身体一抖,忍着腿上的疼痛,向前爬了两步,连声哀叫:
“老爷,我们是被屈打成招的!这都是假的啊!那供词都是他们自己写的,拿着我们的手指往上硬按的!”
他的同伙们连声附和。
方远听得脸都绿了。
往日他跟着父亲办案,只觉无往不利。没想到他亲自带人出马,抓住了人,供词也得了,到堂上这些人还敢矢口否认,当场翻供!
县衙外站着密密麻麻的百姓。百姓们沉默着,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
他们是密布的乌云,没有雷声,没有风,乌沉沉,黑压压。
“你们就是贼!还是恶贼!你们不是恶贼,怎么会拿着刀砍人?”
河湾村的村民个个气得眼冒光火。
“你们有什么证据?你们就是红口白牙污蔑我们!你们就是看我们平日帮老爷收路费,心中不满,故意诬赖好人!”
两方吵吵嚷嚷。
县令犹疑不决。
县丞小声劝告:“咱们几家的孩子在这件事既然说他们是贼,肯定是真的!他们总不至于闲着没事去冤枉几个小人。”
县令默然不语。别人家的孩子他见的少,自家孩子他最了解的就是儿子。
他儿子吃喝嫖赌样样俱全,为了抢个小娘子,冤枉人夫家,给人定罪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即使这样,出门在外,谁不夸声好?
县令的目光从于越、方远几人身上扫过。
这几个孩子万一也只是表面光呢?为了出个风头,把他的手下都给抓来,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而自家女儿跟他那生不出儿子的正妻一条心,又是个女儿家,被人哄骗了,来跟他说假话也未必不可能。
“混账!在此你还敢狡辩!”方羽的鞭子狠狠地抽在刘有身上。
刘有在地上翻滚哭嚎,爬行躲避。
“老爷,您看,您快看啊!他们这个时候还想屈打成招啊!”
“他们根本就没证据,就会冤枉诬陷我们!”
“谁说我们没证据?!”
张梓若去而复返,她的徒弟们护着她,从人群后一路挤过来。
张梓若抱着一个小物件,扬声说道:“我手上的就是证据!你们说供词是别人所写,逼你们画押,难道你们说过的话也是别人安排你们说吗?”
“证据?这是什么证据?”县令与县丞皆皱眉。
一个像是打水时,转动的木头辘轳似的东西,难道还能比供词更直接好用吗?
方远等人也不甚明白。他们在审讯时,张夫子的徒弟抱了这个东西过来,说是做什么实验,让犯人对着漏斗似的东西说话。
这玩意儿还能当证据?
百姓们听说有证据,先是一喜,看到张梓若手中的东西,又不免失望。
供词都没用,这玩意儿有什么用?
张梓若让徒弟抱好这个手动版的留声机。
“各位大人,诸位乡亲,刘有一伙人曾亲口承认他们所犯下的种种罪过。若是我们能再次听到他们亲口所供述的罪行,这算不算证据?”
县令、县丞皆点头,“自然算。”
“好!那我就让他们曾经说过的话再次重现!让大家亲耳听一听,他们都是怎么说的!”
说过的话还能重现?
无论是县衙内的官吏与官宦子弟,还是县衙外的读书人与乡亲们都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刘有捏着拳头,从地上微微抬头,盯着张梓若,神色阴狠且不屑。
哼!说什么屁话!她要是能把声音重现,自己就把头割下来当尿壶!等自己度过这个难关,娘的,看不弄死这个寡妇!
乡亲们嗡嗡嗡地小声议论着,都边说边摇头,神色失望或麻木。
张梓若朝众人拱拱手,“为了让大家都尽可能的听到声音,还请大家都保持安静!”
“别说话了,都安静点!”
“肃静!肃静!”
于越、方远等人都出声帮忙。
县令也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一拍惊堂木呵斥道:“肃静!”
各种各样的议论声,窃窃私语声,都逐渐消失。
县衙内外,若不是几百人紧张焦灼的呼吸声,恍若无人在此似的安静。
张梓若安上扩音的喇叭,调好设置,缓缓摇动扶手。
“刘有、我叫刘有……”
一句带着杂音的话,陡然传入众人耳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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